点点头。
孙书阳又沉默下去,并不明亮的烛光下,依然可见他面上的挣扎。
“你到底是谁?”
“如你所知,晏诗是也。”
“雍州人口中的女菩萨,好像也叫晏诗,不会是……”
晏诗但笑不语。
“行吧,”孙书阳忽而干脆的答应下来,“你在雍州做的事,我听说了,跟医生,挺像。”
晏诗闻言,颇觉新异。烽火连三月,血流千里,他却说与医生类似。
她胸中生出异样的动容,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低低道,“谢谢,你需要多少钱?薛鳌要是不肯给你,我一定给你。”
“我知道。躺下吧。”
晏诗一时没反应过来。
“治伤。”
“噢,”晏诗顺从躺下,婢女连忙放下床帐,遮挡住四周。
半盏茶的功夫,孙书阳收了银针。又让婢女改动了几味先前的药方,便利落的出了门。
再过一日,晏诗胸中烦恶尽去,严天行那章留下的内伤,好了个,晏诗舞着缠成木偶的手臂,恨不得跳起来。
严天行将晏诗供词告诉杜开等人后,他们也是大为惊异,颇有些欣喜,不知在憋什么坏招,竟对晏诗不管不问,安静了数日。
成诚这才想起来问晏诗,“我早已派人上山传信,他们怎么还没来?”
“他们来救我,你待如何?”
成诚早已想过这个问题,“我们官军自然不敌,岂非正常得很?”
晏诗摇摇头,“鱼龙卫最善捕风捉影,空穴来风。没有的事都能说得天花乱坠,何况你们与我本就渊源颇深。此番除非得胜,否则,你们难逃问罪。”
“这……”
“放心吧,他们不会来。没有援军。”
“怎么会……这样。”
“薛家要找的人,谁敢保?”
“那,那你是不是真的……”
晏诗抱头倒在靠背上,“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我啊。”
成诚点头无话。
牢中宁静得宛如世外桃源,可城主府外,却已经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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