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首,罚其旗主,多铎的脸就僵住了。
他人都没在营里,更没想到会突然遇袭,一直都赖在黄台吉的御帐,这会儿镶白旗被敌骑践踏,撞至崩溃,士兵就别说乱行了,根本就没规矩,直接往防线后崩溃而来。
岳讬是一二字阵的中路统帅,带镶红旗率领蒙古诸部的军队,这会儿也顾不得身上还有早前盛京擅自出兵的罪责,借着立防线重整阵型的机会,跑过来劝黄台吉退军。
“禀圣汗,正蓝镶白两旗皆溃,眼下遭遇突袭不可力敌,因此斗胆请圣汗为国本计……暂且退军。”
这仗根本没法打。
豪格的正蓝旗,里头有不少是黄台吉原本所率正黄旗的人,很多都是黄台吉自己的亲信。
结果突遭袭击,枪炮狂轰、铁骑践踏,还不知能跑回来多少人。
多铎的镶白旗更要命,那是从前老建州的黄旗。
里面绝大多数军官贵族,不是国初归附的老人,就是那些老人的后代,妥妥的国本,是后金立国的根基。
结果连个正面作战的机会都没有,还没来得及穿戴甲胄,就直接被溃军把阵线冲烂。
黄台吉比岳讬更着急,更清楚这是动摇国本的事:“你想退军,也得那刘蛮子让你退啊,现在不跟他打,你如何退军?”
就这一会儿,护军来报,豪格从前面溃回阵中了。
黄台吉正一肚子火没处法呢,拧着眉头就往前走,结果一看见豪格就没话说了。
钵胄不知道让人敲到哪里去了,脑袋上的血留到脸上,沾了土混成黑色,脑后小辫子也散了,身上蓝布底挂甲片的水银甲被扎得跟刺猬似的,见着他就体力不支扑倒在地,嚎啕大哭。
“父汗,参将伊勒慎,当阵中炮,蓝旗,溃了!”
黄台吉斥责的话到嘴边,在豪格狼狈大哭中咽了下去,咬着牙道:“岳讬,率镶红蒙古正面摆阵,与马光远、耿仲明迭阵阻敌,两黄旗分张两翼,敌军突阵就把他们打回去。”
“劳萨,率前锋营于左翼伺机出战,把士气给朕杀回来!”
前锋统领劳萨闻令行礼,翻身上马挟弓矢长矛,集结前锋营骑兵,向左翼转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