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拂袖。
萧念情怔怔地凝望着陈安宁手中那染血手帕,心底莫名窜起阵情绪。
怎么说呢。
就像是找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宝物,在意外丢弃之后又失而复得的感觉。
心潮澎湃,心跳加速。
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好似要跟着燃烧起来,紧接着便是鼻子传来阵阵酸楚,再接着是那属于天下至尊的身躯也跟着颤抖起来。
后来想想,那手帕其实绣得很不好看。
萧念情也从未见过陈安宁将这手帕拿来用,因此久而久之,她便认为那手帕大抵是被陈安宁放在某处了。
结果没想到他一直都带着。
安宁符。
那是萧念情给这手帕取的名字。
既是赠予安宁的礼物,也同样是象征着平安的祝福。
……
陈安宁觉得自己运气很差。
一直都很差。
他不止一次探索过成功的道路,可每当他找到成功的钥匙时,都会有人偷偷摸摸地把锁给换了。
不过陈安宁还有另外一种特质,那就是每每到了关键时候,总能让运气站在自己这一边。
比如此次离渊之底的行动。
……
在临行前,余燕燕曾告诉过陈安宁:“姐夫,想要在偌大的离渊之底找到念情姐,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找到念情姐的踪迹,而你偏偏又是个凡人,难以通过蛛丝马迹找到念情姐留下的魔煞痕迹。”
“我们需要一样东西,一样由念情姐亲自【制造】出来的东西。”
陈安宁最初还不理解其中缘由,后来经过余燕燕的解释,他才知道离渊之底恐怕拥有自我意识。
萧念情曾经在某次进入离渊之底后,出来时都是满身鲜血,衣装也被被染得通红。
这一幕让余燕燕印象深刻。
因为那是萧念情第一次离开离渊之底时,身上居然还穿着衣服。
通过这一点不难看出,【某种特殊的衣服】竟然是可以进入离渊之底的。
经过多次进入离渊之底,余燕燕发现了相应的规律。
只有萧念情亲手制作的衣服,无论其布料是什么,都能够随意地进出离渊之底。
除此之外,就连魔剑御雪这般级别的魔器,都无法抵达离渊的最深处。
根据余燕燕的猜测,那是离渊在进行判断——只有完全属于萧念情的附属产物,才能够像萧念情一样被准许进入。
那么。
只要陈安宁能够带着完全属于萧念情的物品,进入离渊之底,就能够以此物为引,跟着萧念情留下的魔煞找到她身在何处。
陈安宁花了足足三个时辰的时间,一直都在寻找萧念情遗留下的魔煞痕迹。
直到不久之前,他才借安宁符与萧念情魔煞的共鸣,找到了自家媳妇儿的所在地。
顺带一提。
其实陈安宁的衣服也是他自己做的,主要原因在于以前太穷,之后穿习惯就懒得换了。
……
……
于是。
离渊之底,夫妻相遇。
陈安宁拖着血衣,掌中黑锅紧握,不紧不慢地来到萧念情身边。
只是当他半蹲下来时,却惊讶地发现那印象中冰冷十足的女人,此刻眼角竟噙着晶莹的液滴。
他不由得笑了两声,打趣道:“用得着这么激动吗?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安宁……”
萧念情口中呢喃着血衣青年的名字,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
那双美眸中赫然倒映出陈安宁此刻的面颊。
她既激动又心痛,言语间满是难以置信:“你的眼睛……”
抵达此地,必须要付出代价。
陈安宁的左眼此刻呈现出漆黑与鲜红交错的空洞,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洞穿过一般。
幸运的是,这伤势似乎并未继续深入,而是停留在了眼眶。
陈安宁没去过多地在意,只是继续平淡地说道:“路上遇到了点麻烦。”
那只拦在陈安宁身前,如同山岳般的巨兽——为了用杀魂锅把他的脑袋拍烂,陈安宁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没事的。”陈安宁选择撇过头去,暂且不让萧念情看到自己脸上的伤,语气更是平静如常:“一点小伤而已,回头让千花海的那位医仙帮把手,花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恢复过来。”
“但是……”
萧念情娇躯微微地发着颤,她此刻眼中除了陈安宁之外容不下任何东西。
陈安宁则是默默地伸出左手,放在自家媳妇儿的脑袋上,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就这点困难程度,还不如吃还阳丹上课的那几天呢,放心吧你,我这身体硬朗得很,连堂堂魔道帝尊都奈何不了的肉身,镇压区区离渊之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