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猛然转头,看着刘清,方葱眼中泪水,打旋儿不停。
“师傅,该死的人是我才对,妖苓是那个最不该死的啊!”
百花仙山自然发觉有人闯入,等几位老祖宗赶到现场,见到张木流,忍不住双腿发软,跪在两人面前。
兰夫人与牡丹夫人在远处,二人对视一眼,乐开了花儿。
张木流一脸笑意,看向那几个颤颤巍巍的老妪。
“我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村口坟头儿的几根细竹子,都能成了这高高在上的祖师?好嘛,大长井一旁的那几颗,是不是都能成神了?”
几位老妇人个个颤抖不停,还是最前方那个颤抖着手臂,递出一截儿竹枝儿,颤颤巍巍开口“这是老学塾那处的竹子,土地庙那棵,我晓得山主会来,老早就预备好了。”
张木流摇了摇头,轻声道“方葱不斩你们,是因为你们是小竹山的竹子,算是我的家乡人。我斩你们,其实说斩也就斩了。”
说着指向那莲朵,眯眼问道“其中有多少误会是你们引起的?藤霜的初心是让你们变成这般模样吗?她是要让妖苓重生!”
紧接着,方葱眯起眼睛,拔出来长剑,沉声道“意思是说,本该属于妖苓的生机,给你们夺去了?”
吓得那几个老妪磕头不停,不过方葱的剑还是没落下。
张木流说道“上次我已经传话了,百花仙山,让兰仙子与牡丹仙子做主,你们做你们的老祖就行了。结果呢,你们还要算计我徒弟,真当我这半个家人,舍不得砍掉自家竹子?我小时候砍得还少?”
顿了顿,张木流说道“来这儿也不是吓唬你们的,我不会杀你们,但方葱不好说。”
领头的老妇人忙开口道“山主,我们已经在着手绑着妖苓姑娘缝补,圣莲盛开时,或许妖苓姑娘就能重新以莲花化身现世。”
方葱淡然开口“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是谁暴露了我小师弟的行踪?”
后方有个老妇人眼神复杂,在想要不要起身承认。
结果方葱冷声道“用不着了。”
一剑落下,那老妇人当即变作一根儿开花儿的竹子。
张木流没有阻拦,三番两次借着百花仙山给刘清使绊子,挑拨离间,她不死,谁死。
兰夫人与牡丹仙子终于走来,对着张木流施了个万福之后,这才对着几个老妪说道“行了,莫不是也要被斩去万年道行?还不快走。”
等那几人走后,张木流这才说道“查出来她背后站着谁没有?”
兰夫人点点头,轻声道“总而言之,刘公子现在对百花仙山已经是有了嫌隙。”
兰夫人苦笑一声,牡丹夫人微微摇头,可张木流又不吓。
于是张木流摇摇头,笑道“放心,他又不傻。”
其实何止不傻,鬼精鬼精的,好不容易能够逆转光阴,结果啥事儿也不干,只是换了一副面容,见了几个人而已。
一路逆流而上数万年,又顺流而下数万年,怕是那孩子,当时也会很累吧。
我张某人也不傻。
张木流开口道“方葱,你小师弟到时候来不及到牛贺洲的,至多去到俱芦洲,你要是想去见他,放心去,我与现世佛打招呼。”
方葱早已察觉师傅心思,提起手中得来不久的佩剑,咧嘴道“我与师傅同往。”
张木流忍不住弹去一个脑瓜蹦,轻声道“久未出剑,为师便让这天上人间都瞧一瞧,我张某人,还能如何。”
老子筹备万年,一帮狗日的不搭把手就算了,处处算计我的徒弟,没完没了的试探。
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罢便一道剑光拔地而起,直往灵山。
一袭青衫瞬间落在雷音寺前,五百罗汉尽皆睁眼,往那青衫剑客看去。
有个中年道士在云海干着急,他又不能现身雷音寺。
急的道士直拍大腿,“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锅我他娘的背不住啊!”
只得站在天幕喊了一句“前辈,不是说不节外生枝吗?这你叫我咋交代?”
张木流微微抬手,轻声道“不惑。”
一道剑光由打赡部洲东南而起,剑光近乎撕破天幕,一洲可见。然后以一道青色光芒掠过整个赡部洲,于鹦鹉洲东北而过,自古坨洲天幕穿行,到牛贺洲西陲,落在雷音寺前,一位身穿人间剑客手中。
张木流好似自言自语,其实是在回答天上道士。
“江湖人都有个祸不及家人,我不过是年幼时给人诓骗,揣着一张符箓独身逛庙,要记我一万多年的仇?”
这位人间剑客双手单手拄剑,一身煞气惹得雷音寺佛音四起,列阵在前的五百罗汉甚至都算不清,前方剑客身上煞气,是杀了多少生灵得来的。
张木流于万年之后,落在人间的第一剑,该是在这大雷音寺。
一拳击退五百罗汉,这位似神非神,似鬼非鬼的人间剑客,沉声道“众生平等,到我这儿就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