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修昀错半步跟在王子腾身旁,道“真不知要如何报答姑父恩德。”
“什么恩德?”王子腾摇头笑道,“你本就是一等禀生,要去考国子监也不难,瑚小子中举前两年也是在国子监。等你到了京中先熟悉熟悉,要不要去国子监你自己定。在荣国府不必太客气,只当在王家一样,凤丫头鸾丫头两个小时候也是在那里读书,论起来那瑚小子还是你表妹夫。”
温修昀忙笑道“说是这么说,但晚辈可不敢真叫贾将军一声妹夫。”
说话间已到了五间厅前,杜云华王熙凤都在厅前候着,见王子腾到了,都蹲身行礼。
王子腾隔着一丈远停下,命“凤丫头,快把你嫂子扶起来!”
王熙凤立时去扶杜云华,王子腾道“老大媳妇,你怀着身孕,从今往后都免礼,不用弄那些虚的,好生养胎为要。”
杜云华低头应下“是,多谢老爷。”
王子腾便往厅内走,王熙凤扶着杜云华跟在后面,温修昀走在最后。
大马金刀在上首坐了,命杜云华等也坐,王子腾接了姜茶一饮而尽。
看王子腾把茶碗放在几上,王熙凤从丫头手里接过对牌账本,起身和王子腾报过这十几日的事。
除去岁冬日回承德两次,皆是匆匆看过王熙凤一眼外,王子腾已有两年多没见过她。
现见王熙凤人长高了不少,生得也越发明艳动人,听她有条不紊说了这些日子管家的事,再想到王子胜郑氏丧事大半是她和王熙鸾一同办的,王子腾不免心下遗憾。
凤丫头这等人才模样,如何不能当得起皇妃王妃!现今他已是伯爵,官位眼见还要往上升,凤丫头便是出身上有些不足,也算不得什么了。
只可惜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凤丫头也还在孝中……
在孝中不能说亲也好,王子腾暗自思索,万一就在这二三年间大事平定,那让凤丫头入宫便正是时候了。
听完王熙凤回事,王子
腾道“家里事还是你先掌着,等你伯娘回来你再交还。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难为你小小年纪,掌家倒分毫没错儿。”
王熙凤笑道“不过都按着伯娘的例行,不算太难。”
王子腾含笑点头,又看向杜云华“佑儿身边现有邱院判郑御医孙御医三位五六品的御医,还有你们太太照顾着,甚是稳妥,若一切顺利,再有不到一个月,佑儿就能挪动回来了。老大媳妇,你现下万事不要操心,一心养好身子才是正理。”
杜云华把担忧的话尽皆咽回肚里,恭敬应下。
早已到了晚饭的时候,王子腾命诸人各自回房用饭,他也自回房去歇息,又命免了杜云华王熙凤的请安,若温修昀要问安只去他前头书房。
洗澡更衣用过晚饭,王子腾命人铺纸磨墨,先给薛家回信,问薛良是想把薛蟠养成什么样儿。
若是想让薛蟠从武,王家自然能教,但沙场上刀剑无眼,生死难料,连王佑今次都深受重伤,几度生命垂危,薛家现就薛蟠一个独苗,若有个意外,他没法和薛家交待。
若薛家想让薛蟠仍是行商,送到王家来只是想掰正性子也不是难事。但若薛家想让薛蟠从科举出身,只怕对王家来说有些难,毕竟王家加上王仁三人晚辈男子都是从武。贾瑚已经袭爵当家,还不如把薛蟠送到荣国府上。
给薛家回完信,王子腾又给贾瑚去信,说了要让温修昀到荣国府住,并薛家可能会把薛蟠也送到荣国府,还隐晦问了几句京中情形。
把信纸放在桌上晾干,王子腾起身在地上踱步两圈,心想瑚小子人精一个,信上说得好听,谁知道他袭了爵位得了圣上看重后还听不听他这岳父的话,就拿昀小子和薛家试他一试。
他也不是坑女婿,昀小子十五岁就能得中一等禀生,还是个记恩的,若瑚小子能和昀小子处得不错,以后便多得一份助力。还有薛家巨富,薛蟠若真养在荣国府,薛家能少给瑚小子钱了?
薛蟠不过一小孩子罢了,瑚小
子若连他都降伏不了,往后朝堂上怎么办?
看信纸晾干,王子腾亲把信装在信封里,命拿去给白老七,明日便派人送出去。
天色已晚,明日便要理政,王子腾便命人进来服侍安歇。
丫头们鱼贯而入,给王子腾铺被放枕。
温瑛身边四个一等大丫头四个二等大丫头只带去三泉关两个一等两个二等,余下四个都留在了承德。
这四个大丫头皆是十七八·九岁,都生得样貌清秀,冬日里虽穿得厚,也难掩曼妙身姿。
王子腾自去岁十月起巡边,一直到现在足有三个月了,还未和温瑛行过房事。
去岁冬日回承德那两日皆匆忙,战事未息,他身上劳累,没有那等心思。好容易战事平定了,王佑又深受重伤,叫王子腾万分焦心。是以这十来日在三泉关和温瑛同床共枕,两人也一次未曾同房。
王子腾年才四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