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到现在也毫无音讯。
不过能在这两人处,得到他死后的一些信息,知道他还来过这里,我还是有所安慰。
至少以后查找他的方向,可以从这儿开始。
捻香把两人超度之后,我起身,面向谷底西边的出口,站了许久,才收拾东西往回走。
从谷底出来,就看到山头的树下,站着一个人。
;常盈,你是没回去,还是又来了?
她从树影里走出来,稀疏的星光照到她身上。
衣服换过了,头发也整理好了,梳的整整齐齐挽在头顶上,上面甚至还别了一个带珍珠的发夹,看上去精致可爱。
这是回过家,又来的。
我把心里的情绪下住,笑着向她走近:;饭做好了?你吃了吗?
她抽我摇头:;哥,你怎么在下面这么久,没事吧?
我抬手在她的丸子头上压了一下:;你今天问了多少次了,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这两天没睡了,有点累了,在下面缓口气。
看了眼山下的灯火,我拽了常盈的胳膊:;走吧,快回家去,我现在是又饿又困,一会儿吃着饭就能睡着。
她眼里还有担心,但并未再问,跟在我身边往山下走。
路过为叔墓地时,我脑子里不自觉跳出将军和大夫的话,也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
常盈立刻出声:;哥,我们去看看为叔吧。
;今儿天晚了,还是算了,想来看明儿再过来。
但她已经挽着我的胳膊往那儿走。
夏季草木长的十分快,不过一两个月而已,为叔的坟头上已经长了一层长长的草。
常盈先看我一眼,不等我说话,就蹲下去动手开始拔。
等我们两个把草收拾干净,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
往回走的路上,常盈手里还拿着一把,一根根拽着边走边撒。
到家时,家里倒是颇为热闹,像过年一样。
还没到大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
把邻居都惊动了,好几个村里的大娘大伯,站在门口往里面看。
;这常乐家咋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这是吵啥呢?
;听着像是争饭吃。
;争饭?家里没饭吃了吗?也没看到常乐在呀。
;对,常盈也没看到在家。
;哎呀,老为头走了之后,这兄妹俩也是可怜,天天跑着找害他的人,现在人也没找着,他们这心里啊,肯定难受。
;那可不,放谁身上都得难受。
;嗯,光是跑着为老为头伸冤呢,估计家里也没啥吃的,你等着,我回去给他们送一盆面过来。
;我家还有菜,今儿从地里弄回来的,给他们送一把过来。
几个人说着,都直起身子,准备分头行动。
一抬头,看到我回来,又忙着围拢过来:;常乐,你这是去哪儿啦?家里怎么这么多人,好像在为吃饭的事吵,你家里是不是没吃的了,我回去给你拿点。
我赶紧拦住:;别别别,大母大伯,我家里有吃的,啥都有,家里来的都是朋友,年轻人嘛,平时在一起开玩笑习惯了,不是真吵架,让您费心了。
他们半信半疑,眸过往我们身上扫地时候,一下子就看到了常盈手里的草,顿时像明白了一切。
;这俩孩子,就是嘴硬,饭菜不够吃,开口就是了,都是街坊邻居,互相帮一把是应该的。老为头活着的时候,没少照顾我们,现在他走了,我们心里也难受,理应照顾着你们兄妹俩的,等着吧。
我拦不住,进门没多大一会儿,他们就回来。
提面的提面,拿菜的拿菜,全部送到院里头。
阿正到处跟人作揖,谢这个感恩那个。
他这么一闹腾,这些村里的大爷大妈更觉得自己是雪中送炭,还怪我平时有困难不跟他们说。
他们倒是积极,不过半天时间,就把这事吵的全村都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我家突然被全村包围了。
送什么的都有。
我也不知道昨晚的大伯大母是怎么出去说的,反正每个来我家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和不忍。
这事要发生在为叔刚没,我从古城回来时,还有情可愿。
可现在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平平无奇在村里住了快两月了,突然对我这么关心,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连于晗都过来看热闹,站在人群里看着我窘迫地跟人解释,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郭展也惊动了,从县城打来电话,问我出了啥事,怎么一下子就没饭吃了。
还有他那个兄弟,不是,是我干儿子的爸爸周敬,直接开车,送了两袋面粉,还有一大筐菜。
话放在这儿:;先送这么点,你吃着,地里还有,吃完我再给你送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