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可准备好了?书生直截了当地问。
走吧。蔡婆婆把昨天的那两锭银子塞回到书童手里,这‘柳园’你们先去住着。等到要走的时候再来给我这租钱吧。
书童拿不定主意看向书生。公子,这
既然婆婆如此坚持,你暂且收回。待我们离开之时,加倍还给婆婆便好。书生道。
主人发了话,书童也不好把银子又塞回蔡婆婆手里,只得自己揣进怀里。
蔡婆婆带着两人一路来到柳园,打开门。把钥匙交给书童。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自己看看,这样子能住人不?要依我说,公子还是另寻它处的好。
无妨,无妨。书生信步走进院里,虽是一片颓废,可也别有一番滋味。晚间若得明月一轮,正是清静读书的好地方。
屋子里挂着蜘蛛网,院子里乱草成堆就是读书的好地方?蔡婆婆有点搞不懂了。公子确定?一直不明白这书生为何要租这柳园,莫非真是为了读个清静书?
正是好地方,是好地方!书生拍掌一笑,婆婆不必多虑。
要真是好地方就好啰。蔡婆婆小声嘀咕了一句。春雪啊!你这几日就别出来了吧。这书生若真是只想找个地方读书,与你也无扰。那公子自便吧,老婆子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在门口打了转就往回走了。
书童打量着蔡婆婆走远了,立刻换上一副贼兮兮地表情,晚上若得明月一轮,看书清静不清静不知道,看美人到是妙的很。
书生斜眼撇了一下书童,那日所见的地方,你还记得在哪里吗?
早刻在我的脑子里了,公子放心。书童很是狗腿。
书生半眯眼睛,笑容很是得意,还不带路。
是。把柳园的门关上,从里面栓牢,书童道:公子跟我来。凭着记忆,摸索着朝里面而去。
说来奇怪,这柳园从外面看起来是杂草丛生,荒凉不已,但那些房屋里面,有一间看上去却与别间完全不同。
书童上前推了推那房间的门,门竟然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屋子不大,打扫的很干净。桌椅、床铺虽半新不旧,却皆是纤尘不染,靠窗一张梳妆台上,妆匣半开,里面钗环错落,胭脂已去大半,只是不见使用之人,徒留窗外大柳树随风身影摇曳,枝条时不时轻拂窗台。
没猜错的话,那日所见的就是这间屋子了。书童环视一圈,公子可还满意?
还敢说长年无人居住,荒废已久?那老婆子果然骗我们。书生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发簪在鼻下一嗅,好香!
那蔡婆婆也不见得是骗我们。书童道:如果这里真住的是她认识的人,我想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租给我们两个大男人的。大不了,把住这里的人拉上一起上衙门。我和公子也只能落得一个轻薄浪荡的名声。她们虽抛头露面,却能搏得几分众人的同情。
你是说,书生眼神一亮,这屋子现在所住的人,那老婆子并不知道?是自己偷着住在这里的?
正是。
那就更好了。书生扬起一个神秘的笑容。
书童带着三分坏笑凑上前,没错,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人知道了。只是
只是什么?书生道:难道还有别的纰漏?
不是。书童抹了一下嘴,公子也知道我的性情。不知道这公子吃了肉,能不能也让我喝点汤了?
呵呵呵,书生一脸的了然,那日一见,我是打算多住些日子的。现在更是可以留得久些了。头几日,你且先忍耐忍耐。后面嘛,大不了最后,我让你单独在这里待几天。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书童大喜过望,连连给书生作揖。
窗外突然一阵旋风转过,扫起柳树枝用力地打在窗台上,碰翻了妆匣,胭脂、钗环一时洒落一地。
讨厌的风。书童咒骂一句,俯身拾起地上的物品,一一放回原处。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感觉有些不好。但转念想到那日所见的那张美人脸,立刻又心情舒畅起来。
时光流逝,日头逐渐西斜,眼看着白昼即将过去。屋内依然是主仆二人,没有多出半个人影来。
书童有些沉不住气,公子?这人莫不是跑了?也有可能,见两个陌生男人进来,躲起来是正常。
书生坐在桌边,一派成竹在胸的闲散,莫急,对待此事得有耐心。
耐心我自然是有啊,书童道:可以往那一次也没这次等这么长时间连个面都没见到的吧?谁不是一见公子风采便心动了,再一听公子家世,纵是害羞也心下暗许。只须送上几句戳心的甜言蜜语,就可手到擒来。
书生淡淡一笑,以往的那些可有这次的五成美貌?极品嘛,我等得起。
那到也是。书童也跟着笑了,说起来,公子虽然爱这些花花草草,可总归只对已婚媳妇下手,那些未曾出阁的,即便有机会也不动心,也算得上是好人了。
书生掸掸长衫,好人我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