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孙季德道“小的沈宽,拜见县尊大人。”
“嗯……”
孙季德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扫过郭雄,然后落在了沈宽身上,淡淡问道,“你就是庞师爷说的西乡沈宽?”
“回禀大人,小的就是西乡沈宽!在乡间时,便听闻大人清名,遂立下志向,要前来县衙报效。今日见大人颜面,更胜似闻名。”沈宽轻轻一通小马屁奉上。
“喔?倒是伶牙俐齿。”
沈宽的谈吐,让孙季德眼前稍稍一亮,颇有几分兴趣地问道“读过书?”
“小的读过两年私塾。”沈宽信口胡言,反正这孙季德也不至于去查证这一点。
不过明朝这些文官,对于读过书的人,不管出身如何,多少都会有些好感。
“甚好,甚好!”
果然,孙季德对沈宽的态度和颜悦色了不少,抬了抬手,示意他俩起身说话。
这时,庞师爷对郭雄提醒道“郭班头啊,你们昨天跟老朽说的事,我今早便替你们向县尊老爷提过了。不如你们自己在当面向县尊老爷汇禀一番,如何?”
庞师爷的言下之意,我已经替你们吹过风,美过言了,不会白收你们昨天那点碎银子的,但接下来就要靠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启禀大人……”
随即,郭雄对孙县令又是一番拱手行礼,将之前与沈宽定好的内容,再次禀报给孙季德听。
禀报完之后,郭雄将身上系着的包袱取下,双手向孙季德奉上“大人,这是我等从人犯躲藏处,搜出来的一百两银子,现在交由大人来处置。”
孙季德眼皮子微微一跳,不过没去伸手接郭雄手中的包袱。
庞师爷自然晓得什么意思,赶紧上前伸手一接,然后解开包袱,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随后他将包袱重新系好,放到了一旁,走到孙县令跟前,微微一点头。
孙县令轻嗯一声,淡淡道“一个贼囚,妄图越狱,死则死矣!不过监牢归壮班辖署,郭雄你作为班头,今后在监牢方面,还是要加强防范才是,以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晓得了!”
郭雄嘴角一咧,过关了!
他趁热打铁,为沈宽谋起前程来“大人,这次在追捕囚犯时,沈宽当真是表现得有勇有谋,这等人才放在监牢那等阴森逼仄之地,简直可惜了。所以属下想将沈宽从监牢调出,安排至别处!”
庞师爷见机,对孙季德附和道“东翁有所不知,之前你去归元寺礼佛,不在县衙。段典史一听西乡沈宽是来投效东翁您的,便起了坏心思,故意将他安置在监牢。”
“呵呵,这段伯涛啊,也就剩下这点微末伎俩了。”
孙季德一听,不免冷笑起来,说起段伯涛三个字时,眉宇之间说不出的厌恶之色。
孙季德重新打量起沈宽,自顾说道“读过书,会识字,还有勇武之风,整日待在监牢那种阴湿昏暗之地,的确是屈才了。”
说罢,他看向郭雄,问道“那你跟本县说说,你想将他从监牢调往何处,担任何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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