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关切的问道:“吃过饭了吗?”
“在花府吃过了。雪儿的亲事,真不考虑花瑞钧?大人说了,除了龙影卫统领的位置不能给钧爷,其余的,他不会亏待钧爷。”陈松问道。
蔡氏摇摇头,“雪儿的亲事,妾身随雪儿的心意。雪儿的心在铭爷身上。妾身不想为难雪儿。”
陈松叹口气,“雪儿怎么会喜欢上花瑞铭这混账?钧爷除了身份低些,其他样样比花瑞铭强。
你看看花瑞铭,像什么样子?小小年纪,成天出入灯红酒绿的地方。雪儿真要嫁给他,你能放心了?”
蔡氏叹口气,“这些道理,妾身跟雪儿说过,可那丫头倔,认死理。
还对妾身说,那是她尚未与花瑞铭议亲,他们若是议亲了,花瑞铭绝对不会乱来。你看看,这是什么话?也不知道她从何处来的自信?”
“这丫头,她从哪来的自信?花瑞铭这样的,大人打也打过,罚也罚过,他何时改过?
狗改不了吃屎。雪儿太小,这些道理她哪里懂得?你是她阿娘,你得多劝劝她。”陈松说道。
蔡氏头痛的叹口气,说道,“妾身明白,再等两年吧,等雪儿再大些,这些道理或许就能听进去了。”
陈松想了想,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花瑞钧这边,让他等吗?”
蔡氏摇摇头,“算了吧。雪儿的心思既然不在他身上,就别让人家等了,否则耽误了人家。
再有,铭爷与钧爷是兄弟,雪儿若是跟钧爷议了亲,钧爷心里不膈应?往后一家人相处起来很尴尬,不是吗?”
陈松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你当真放下他了?”
蔡氏转头看向陈松,不喜的说道:“阿松,你这话有意思吗?”
“阿爹,她们说宇叔叔受伤了?真的吗?”陈雪进来问道。
陈松敛起脸上的戾气,点点头,柔声道:“是的,家宇受伤了。”
陈雪的心思在邓家宇的伤情上,并未察觉到父母间的情绪。
陈雪紧张的追问:“宇叔叔伤得重吗?”
蔡氏也看向陈松,等他回答。
陈松叹气道:“家宇是中毒,浑身没有力气,除此外,并无大碍。”
陈雪是邓家宇和陈亮看着长大的,二人对她极是宠爱。
陈雪的功夫,便是二人亲传的。
“那是什么毒?没有解药吗?亮叔呢?有受伤吗?”陈雪问道。
陈松说道:“尚未寻到解药。今早大人进宫求了皇上,皇上让胡太医过来看诊。胡太医也是第一回见此毒。阿亮未受伤。”
陈雪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说道:“阿爹,宇叔叔现在在何处?我能去看看他吗?”
陈松按了按手,示意陈雪坐下,“家宇还在花府,胡太医还要仔细察看,你现在不必过去。”
“哦,行吧。”陈雪坐下身来,随即又站起身来,“我去慈恩寺上上香,让菩萨保佑宇叔叔,让宇叔叔早日好起来。”
陈松知道女儿是个有主意的,也不拦女儿,挥挥手道:“去吧,不准骑马,需得坐车去,还有,让丫鬟婆子跟着,路上注意安全。”
陈雪福身应道:“女儿明白。”说完,旋风一般离开花厅。
蔡氏扭头看看窗外,不满的说道:“老爷就这般纵着她,现在都几时了?进什么香!”
陈松看着女儿的背影,说道:“雪儿这风风红红的性子,她要做的事,谁阻拦得了?
让她去吧,有丫鬟婆子跟着,没人伤得了她。”
蔡氏说道,“我倒是不担心有人伤她,她不伤人就阿弥托佛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之前的不悦好像不曾发生过。
陈松笑道:“就是,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蔡氏说道:“雪儿这么大了,是该束束她的性子,不能任她这般随心随性”
“大可不必,我陈松的女儿,就该随心所欲,姿意的活着。”
陈松脱口说道。
蔡氏叹气道:“你们这般宠着她,不知是她的福还是她的祸。”
陈雪坐上马车,从府里出来,直奔慈恩寺。
马车行过州桥不久,前边堵得水泄不通,马车无法通行。
陈雪掀起车帘看看,说道:“前边堵死了,调头改走别的道。”
赶车的丁四苦恼的说道:“小姐,后面的路也堵住了,车子也无法调头呀。”
陈雪从身里出来,站在车前的横板上踮着脚张望,边看边问道:“前边发生什么事了?”
身边看热闹的人说道:“几个公子哥争怡春楼的一位伶人,然后打起来了。”
陈雪暗骂一句,娘的,吃饱了撑的。
“小姐,那位好像是铭爷。”身边的大丫鬟六儿说道。
陈雪顺着六儿指的方向看过去,见花瑞铭站在二楼的窗户边,一脸兴味的看着楼下的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