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耿直已经寒气入骨,再不医治,徐晓蕾担心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真要是除了什么事,自己会后悔一辈子。怎么办?徐晓蕾一时也拿不定注意。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徐晓蕾知道,应该是二胖熬好了药,送到这里来了。
徐晓蕾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从二胖手中接过药罐,说道:“二胖,你把少爷这屋的炉火烧的再旺些。我这个人怕冷,屋里不暖和,睡的不舒服。”
“好的,徐小姐,我马上去烧,一定给你烧的暖暖活活。”说着,二胖去柴房生火去了。
徐晓蕾关紧了房门,将滚烫的驱寒中药倒进碗里。用力扶起了耿直,拿着汤勺,一口一口给他喂起药来。
这一罐子的药,徐晓蕾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才全部喂进耿直的嘴里。喝过驱寒药的耿直脸色开始有了好转,身上和额头开始出汗,虽然还打着哆嗦,可比未喝药之前好出了许多。
徐晓蕾将耿直的被褥铺好,扶着耿直平躺在炕上。自己也脱下了外衣,钻进耿直的被窝里,双臂抱紧耿直,身子和耿直贴着紧紧的,试着,用自己的体温为耿直取暖。慢慢的,耿直身子不再像之前那么滚烫,呼吸也慢慢均匀起来。
紧张一个晚上的徐晓蕾,神经终于放松起来。身心的疲惫,徐晓蕾不知不觉间在耿直身边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徐晓蕾惺忪张开了双眼。之前明明是她抱着耿直,现在却成了耿直抱着自己了。见耿直还在酣睡,徐晓蕾用手背碰了碰耿直的额头,似乎还有些烫手,不过可以肯定,耿直已经没有大碍了。
耿直没事了,徐晓蕾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回想这一夜的惊心动魄,就像做梦一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耿直也睁开了眼睛,虽然身体还是有些乏力,可精神却好了许多。看着身旁正看着自己的徐晓蕾,一种无以言表的怜惜之情涌上心头。
徐晓蕾为自己付出的是在太多太多,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跟着自己义无反顾投身了革命,面对自己的不忠,也以大局为重,宁愿自己承受委屈。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耿直心中不由地感慨道。
徐晓蕾看到耿直睁开了眼,说道:“耿直哥,你醒了?身体好些了吗?”
“晓蕾,你真美。”不知为何,耿直脱口而出。
“你发了一晚上的高烧,是不是脑子烧出毛病了,我问你身体好没好点,你怎么说起我美来了。”说着,徐晓蕾又用手摸了摸耿直的额头。
耿直一把握住徐晓蕾的玉手,看着徐晓蕾,深情说道:“晓蕾,昨天晚上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不行了。”
“多亏我什么?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也不是我炸的生化武器疫苗,你才是大英雄呢。”
“要是没有你的掩护,我这个大英雄也做不成。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因为冷水浸泡才染上了风寒,所以才不想找医生来看,编出了我被鬼上身的谎言。”
“你听见了?我以为那个时候你已经神志不清了呢。”
“那个时候,我身子已经挺不住了。不过,我的脑子还挺清醒。进了屋,我可真的什么都记不住了。”
“否极泰来,没有事就好。也多亏你身体好,换别人早倒下了。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今天日本人一定会深查。未雨绸缪,你想想,昨晚炸毁生化武器疫苗,有没有什么疏漏会被日本人发觉?”
“我想想。”耿直沉思片刻,说道:“要说有疏漏,唯一的疏漏,就是爬墙的攀锁留在了仓库墙上,没有拽下来。”
“哦?那这个攀锁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日本人会不会由此追查到你?”徐晓蕾问道。
“攀锁和其他物件不一样,其他物件都有成品,而攀锁都是自己做的。每个人制作的攀索,材质各不相同,我怕日本顺着攀索这个线索查下去。”
“耿直哥,你说说。从攀索的材质上,日本人会怎么往下查?”徐晓蕾追问道。
“我自制的攀锁的锁头倒是没什么特别,和一般的攀索样式和材质没什么区别。不过攀索的绳子是在营川麻绳厂定制的。定制这种麻绳的人并不多,我怕日本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查。”耿直说道。
“耿直哥,当时,是你亲自去麻绳厂定的麻绳吗?”
“不是。这种事我一向谨慎,不会亲自去的。几个月前,我是让之前与我联络的交通员老许帮我去定制的麻绳。”
“那这个老许现在在哪?还在不在营川了?”
“孙掌柜来营川就是来接替老许的,老许已经调到其他地区了。至于调到哪里,是组织机密,我也说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那老许之前跟你接触多吗?”
“老许对外的身份是延吉的中药商,到营川来采购中药,与我接触很多。可能正因为老许与我接触太多的缘故,为了我的安全,组织就把老许调离营川了。”
“原来是这样。如果日本人顺着这条麻绳的线索,查到了老许,再排查与他有过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