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搞不好出门了吧。”
“应该是吧。晓蕾,血渍不好洗,你不用动手,我来吧。”见徐晓蕾泡上夜行衣,耿直说道。
“行,你手劲大,能洗干净。下午你去孙掌柜那,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徐晓蕾道。
“孙掌柜那边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情报,关东军给养船虽然被炸毁,不过在给养船中,最核心的生化疫苗却没有被损坏,现在已经转移到火车货运站仓库里了。”
“本以为这次行动已经圆满完成,没想到还是有没预料到的地方。耿直哥,我记得火车货运站仓库,是以前是营川看守所,背靠辽河,墙高几十米。小时候,咱们没少到那边玩。现在关东军已经是惊弓之鸟,定会增派守军,现在那里动手,太困难了。”
“是啊,现在不仅是关东军,连樱子都把目标盯向了火车货运站仓库。去理发店路上,碰到小地主,他向我透漏,平川上尉让他的耳目盯紧货运站仓库,看看能否发现可疑人员。”
“这个情报,你告知孙掌柜了吗?”
“跟他说了,他也让抗联侦查员尽可能不要近距离接触货运站仓库。他的想法是,在疫苗运往长春路上,实施拦劫计划。在营川城内,暂时不准备采取行动。”
“太难了,关东军给养船被炸毁后,生化疫苗的安保将会是最高级。再想拦劫,就太难了。”徐晓蕾说道。
“特派员到营川之前,疫苗应该不会被转移走,在营川城,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对了,晓蕾,小地主跟我说,让你给樱子过个话,就他想做码头到货运站倒运活的事,你跟没跟樱子提呢?”
“我那天怕他纠缠不清,就是随口一答应。再说,我见他就烦,他还逮捕了我们不少外围同志,我真爱管他的事。”徐晓蕾不屑道。
“晓蕾,我觉得这件事帮帮小地主,倒是无妨。”
“耿大少爷,你怎们想着帮这个流氓了?别忘了,咱们还有找机会除掉他呢。”
“现在和之前,有些不同。”
“哦?有什么不同?”
“小地主跟我说,冯七爷家的花大姐是关东军滨崎少佐的情妇,花大姐也是靠着滨崎少佐,才把这个活捧稳的。以前码头是你家的,不敢得罪关东军,现在码头有了情报处的股份,还怕他关东军作甚?码头是海军情报处的,火车货运站是关东军的,往来运输货源本来就是由双方把持,凭什么这块肥肉让关东军独享,我们听之任之?”
“耿直哥,你说的对。龙虎帮和天地帮都有意这桩买卖,让他们二虎相争,借机激化海军和关东军的矛盾,确实是步好棋。咱们不是要除掉小地主吗?真要能借助花大姐的手,既能激化双方矛盾,又能除掉我们的心头大患,更是一举两得。这件事,你跟樱子说更合适,她知道我烦小地主,是不会替他说好话的。”
“行,那我去跟她说。晓蕾,想来想去,我觉得要想毁掉生化疫苗,在路上拦劫肯定不行,还得想办法在仓库里解决。”耿直用力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说道。
“是呀,无论是走陆路,还是走铁路,都很难将疫苗毁掉?可货运站仓库本来就是天险,易守难攻。现在更会重兵把守,很难进去的。”
“我小时候,那个地方没少去过,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进去。”耿直晾好了夜行衣,说道。
“你可别轻举妄动,现在是敌人最疯狂的时候,咱们一定要冷静。”
“这个我知道,不过,要是什么事都循规蹈矩,那机会有可能转瞬即逝。就像这次炸毁给养船,要不是你想出办法,强攻货运站仓库的话,即便有再大的牺牲,也可能一点机会都没有。”
“耿直哥,你还说的没错。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了,一定要和我商量一下。于公,我是你的上级;于私,我是你的爱人。我不想你出事,知道吗?”徐晓蕾柔声道。
“我知道,我哪有你的脑子,真要动手,还得靠你帮着出主意呢。”耿直握着徐晓蕾的手说道。
“好了,别说这些好听的了。天晚了,你回去吧。”徐晓蕾抽出耿直紧握的手,说道。
“我娘都说,不让我回去了,你这还要撵我走啊。”
“昨晚,你刚跟中村樱子做了那事,我才不让你碰我呢,你走吧。”徐晓蕾推开耿直说道。
“那我就在你屋里打个地铺,睡在地上,还不行吗。我要是回去了,我娘肯定不高兴。”
“你就会找借口,昨晚累了一晚上,天寒地冻的,我能让你睡地铺吗。这样吧,你拿床被褥,睡我床边上。我可警告你,你可不准碰我。”
“好好,我听你的,听你还不行吗。”
说着,耿直真的抱了一床被褥,脱下外衣,躺到了徐晓蕾床边上。徐晓蕾见状,无奈摇了摇头,脱下外套,关上灯,躺到了耿直身旁。
……
协盛丰古董行,杜天成仓库中。
杜天成瘫坐在仓库地下,望着空空如也的库房,神情不由地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