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表示出他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风游川郑重的看向风夕草，尽量让自己的话语趋于平静：“小草！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确定吗？”

    风夕草虽然被风游川的动作吓了一跳，却还是点了点头。

    沉默了片刻，风游川才郑重其事地对自己的孙子道：“这些话，不要再跟第三个人讲！答应我！绝对不能说！”

    绝对二字咬的异常之重，风夕草见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风游川露出如此郑重的模样，哪里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明白了！”他赶忙点头应允。只是内心的疑惑，迫使他开了口：“爷爷，到底是，怎么了？”

    “呼~”再次长长舒了口气，风游川才缓缓开口道：“小草，你怕是，看见神了！”

    “神！？”

    风夕草面色一变，震惊到无以复加。

    器魂大陆之上，虽然对于修炼者而言，无人信奉神明，他们只是保持着对神明的敬畏。

    修炼者，只信奉自己！因为他们修炼的目的，便是成神！若是信奉他神！焉能成就自己的大道！

    但是，对于没有器魂，不了解修炼世界的普通人来说，神明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他们，便是一代代的登天之战胜利者！

    人们相信，登天之人化作神灵，庇护着器魂大陆，保护着这方世界不被恶灵之类的幻想物所侵扰。

    “不错！”风游川点了点头，“自古有传，登天之战的胜利者有资格踏上那登天之路，前往神界，化身为神！我原本还怀疑这说法的真实性，因为，登天之人并没有一人返回器魂大陆，也没有以任何形式降下任何福祉，所以是否如人们所信的那样，成为神灵，尤未可知！”

    吞了一口唾沫，他继续道：“不过，听你今日这一席话，想来登天之战的尽头，的确是成神！恐怕！你看到的那门户，便是通往神界的大门！”

    末了，他才终于压抑不住颤抖的声音，说出了他最不愿说出，也是最不愿相信的话。

    “器魂大陆上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皆是相信器诀乃是自行领悟，是自己的天赋！这已经成为了共识，是常识性的知识！”

    “但是，若是按照你的说法，那器诀便是神灵赐予的！你知道这是多么具有颠覆性的事情吗！”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恐惧的！”说到这，风游川都如同风中的芭蕉一般，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们一直以为，神明从未降临器魂大陆，登天之后从未回头！”

    “但是，若我们的器诀都是神灵赐予的，那是不是就可以说……”

    说到这，风游川的声音已经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了。他终于还是吐出了那句难以置信的结论：“神明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注视着我们！”

    闻言，风夕草感觉一阵恶寒，自脚底窜上脑门。

    他感觉自己似待宰的羔羊般，被剥的精光！

    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自己身周，那隐秘的黑暗中，那些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