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游川老脸挂上傲然,他双手叉腰,嘴角微微上扬,俨然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
“绝对是举世罕见!”风游川兴奋道:“我敢打包票,即使是老妖怪你,也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阵法!”
“是吗?”流茗子见他夸下如此海口,顿感兴趣大增。
他流茗子是何人?那可是大陆第一阵法师!在阵法的造诣上他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如今风游川却告诉他这世上还有他未曾见过的精妙法阵,顿时让他提了精神。
怀着几分好奇外加几分不屑,流茗子缓缓道:“那我可得见识见识。”
风游川心里一喜,鱼儿上钩了!如此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冲流茗子笑道:“不急,老怪物,不如我们进去慢慢聊?”
“也好。”
流茗子只是微微一踌躇,便应了他的请求,毕竟风游川口中这阵法与他太过于有诱惑力。
流茗子在前,风游川安置风夕草在门外等候,便随流茗子进入茅草屋内。
入内,只见屋中物什甚是简陋,与风游川那破屋怕也是半斤八两。
屋内只有一人用具,也已沉旧不堪,唯有房屋正中央有着一樽柏木雕就的矮脚桌,明显价值不菲。
矮脚桌两侧各有一个黄色的草蒲团,桌上摆放着一个破旧的香炉与两个容积很小的茶杯,香炉内正飘着袅袅的熏烟。
入屋内,风游川也不论什么喧宾夺主之说,直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
他向着香炉微微探头,伸手将熏香往鼻下扇了扇。只觉入鼻先是苦涩,继而满是清香,以风卷落叶之势窜进了脑门里。
风游川舒服地哼一声,道:“果不其然!”他脸上满是笑意:“你依旧在熏这‘昨日香’。”
“熏了一辈子了,改不了了!”却见流茗子拎着一个茶壶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嘴里不经意地道。
然而待他看得风游川坐的位置时,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起来!”流茗子拉了拉帽子,冷声道。
风游川被他这么一呵,瞬间愣住了,这老小子又撒什么疯?
只见流茗子指了指门,又指了指风游川屁股下的蒲团,示意他坐在了门的正前方。
“我是主,你是客,我当坐正位。”流茗子不容反驳地道。
风游川嘴角一抽搐,却是不敢说些什么,他可是知道流茗子对于这俗礼可是要求的紧。
乖乖地挪了屁股,风游川看向已在他面前落座,已经开始倒茶的流茗子,终是忍不住道:“要我说你们这搞阵法的就是讲究,连这座位都要计较一番!”
“哼!”流茗子倒着茶,头也不抬,他没好气地道:“你懂甚!这古来有俗,自有它的道理!我这屋子坐北向南,乃是有大讲究!你若坐了我的座位,便是破我风水!而这风水于阵法师而言,那可是……”
“得得!”
听流茗子滔滔不绝,风游川顿时一阵头大,他赶忙制止流茗子的话语。
流茗子被风游川打断,登时有些不喜,他自顾自的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抬手向另一杯茶一指,算是招呼过了。
风游川讪讪一笑:
“我们还是来谈谈这阵法吧!”
话罢,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张破旧的牛皮卷。
他将牛皮卷平摊于桌面上,用茶杯压住一角,继而一把从流茗子嘴里夺下另一个茶杯,压在了另一角。
“你!”流茗子被他这么一弄,呛了水,他伸手指着风游川,就欲找他算账。
然而他眼睛刚瞥见这牛皮卷,却再也移不开目光。
牛皮卷不大,刚好占矮脚桌面积的四分之一大小,其上皱皱巴巴,甚至边缘有些残破,想来有些年头了。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是这么一张破烂的牛皮卷,其上却有着无比清晰的笔迹。
笔迹如流光异彩,好似在纸上流动。笔迹以正中为基点,以多个复杂的纹络向四周散去,纵横交织间遍布了整个羊皮卷。
见流茗子入了神,风游川挂上浅浅的笑意,看来却异常猥琐:“老妖怪啊,你看这阵法可还玄妙?”
然而流茗子却是一竖指,立于风游川嘴前,头也不抬,明显在示意他闭嘴。
风游川语塞,但他知道流茗子正在研究这阵法,也只好将一肚子话憋了回去。他幽怨地看了一眼流茗子,直接端起茶壶对着茶壶嘴喝了起来。
他就这么坐在流茗子对面,欣赏流茗子的变脸表演:流茗子脸上表情丰富且变换迅速,但无非便是疑惑的困塞以及恍然大悟地喜悦。
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这一张破旧的阵法图。
要是有盘花生米就好了,风游川如是想到,却是不敢去打扰流茗子。
且不说流茗子远近声名的臭脾气,就是为了小草也不能去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