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来,察觉到艰苦的一生已经开启。
yue南笙衰老的手中泛出一丝紫光,是那么的微弱。
她将手缓缓伸向婴孩的襁褓,想要将婴孩推离此地。
但在将要触碰到婴孩的襁褓之时,她却停了下来。
只见她的手掌有些颤抖,距离襁褓不足半厘,却终究是碰不上去。
yue南笙眼中流露出挣扎之意,像是在经历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良久,她双拳紧握,狠狠咬紧了牙齿,她默默抬起了头,仰望着天空,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言语一般道:“逆天行,何所为?”
然而她的声音却如同石沉大海,未曾有任何回应。但yue南笙不管不顾,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这片天空,像是要看穿天空的尽头。
末了,她枯黄的眼中攀上了疲态,她冷冷的笑了一声,松开了紧握的双拳。
“罢了,你赢了,希望你能赢到最后!”yue南笙嘶哑的声音里流露出彻骨的冰冷。
她略微沉吟一下,便低下了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颤抖着手将它挂在了婴孩的脖颈上,引得婴孩一阵咯咯直笑。
只见那是一枚拇指大小的玉佩,外皮像是一层晶莹的包浆,七彩流光在其中缓缓流动,好似不是凡间之物。
然而就在这枚玉佩上,却清晰可见的刻着“莫语闲”三个字,笔法之豪放,力道之雄劲,皆是令人叹为观止。两者结合在一起,好似让这块玉佩有了生命一般。
做完这一切,yue南笙眼中早已没了情感的光辉,只剩下刻骨的寒冷。她再也不停留,枯枝般的手上涌出一缕紫光,缓缓拍在了婴孩的襁褓上。
“哇——”婴孩终究是大哭了起来,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宿命一般。
就在他大哭起来的那一刻,yue南笙眼中再次涌现出情感的光辉,她下意识的想去抓住婴孩,但那襁褓却在那一掌的作用力下,顺着溪流,缓缓飘离开来。
差之毫厘,yue南笙的手终究是未能抓住他。
“孩子,我就到这里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活下去!”yue南笙耷拉着脑袋,眼中昏暗无比,双眼似乎下一瞬就要闭上。
她却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狠狠地瞪着双眼,紧盯在婴孩身上,她只是想目送婴孩离开此地。
她的生命之火,早已燃尽,仅存的余焰,也只能支撑她做这些了。
末了,婴孩的哭声终于是在她的注视下,顺着溪流,消失在了桃林转角,消失在了她的眼中。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生命之火彻底燃尽,从她的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然而上苍却不会有任何怜悯。借的,就要还。
只见她的身体如同融化的奶酪一般,渐渐流淌下来,骨头、鲜血、皮肉汇成三股黏流,在地面上重新汇聚,以白骨为根、鲜血为茎、皮肉为叶,汇聚成了一朵鲜红的白骨花。
在这桃林尽头,跌落凡尘的地方,像是分割阴阳两界的路标,悚然而立。
然而讽刺的是,她种了一辈子的白骨花,在她生命的最后,她也变成了一朵白骨花。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以及宿命。
就在她变成白骨花不久,空气中出现一阵颤动,一个浑身黑袍的男人凭空出现了这朵新鲜的花朵面前。
他在这朵花面前站立了许久,未曾有动作。
“你说的对,我赢了,而我终将会赢一辈子!”低沉的声音从黑袍下传来,像是没有一丝情感。
黑袍人抬起头,看着这片天空,露出了一双鹰隼般的犀利眼睛。
“一切妥当,我也要开始准备了。”
末了,他再次看了这朵白骨花一眼,眼中却没有一丝波动。
他发出了一声难以明味的笑,竟开口道:“何所为?我所为!”
话罢,黑衣人再不做停留,一闪便消失在此地。
灼灼桃林尽头,再次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好似什么也未曾发生过。
只有那溪流旁,新生的一朵白骨花,诉说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