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你想要什么补偿——?”王琳琅视线微微地一扫,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
就在慧觉喝破她身份的一刹那,这些惯于见风使舵喜欢看人下菜的老鸨,姑娘,龟公和小厮们,就像是小鸡见到了老鹰,一个个跪趴在地上,簌簌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老子要她!”呼衍越眼冒凶光,声似破锣。蒲扇般的大手一伸,手指径直地指向跪在地上的一名白衣女子身上。
王琳琅抿唇不语,只是拿眼瞧着那白衣女子,仿佛是看到了一地奢靡堕落中,开出了一朵清雅的兰花。
“哎呦,这位爷,既然咱红袖招做的是皮肉生意,只要您有钱,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打扮得花枝招展,涂抹得姹紫嫣红的老鸨子,一听到有生意可做,有高枝可以攀附,就像是苍蝇闻到了肉味,立刻张口就来。
“不——,不——,妈妈———,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的家人都是被匈奴人所杀,你现在让我再伺候这个匈奴狗贼,你还不如让我去死!”哪想那跪伏在地上的女子,像是受惊的小鹿,急慌慌地抬起头,泪水涟涟地朝老鸨嚷道。
“你一个婊子,既是做了这个行当,还给我装什么大义与清高?有钱不挣,你的脑子装的都是屎吗?”金钱至上的老鸨子,显然并没有什么气节可言,她讪笑着,伸出手来,看似在安抚那女子,实在隔着衣衫,狠狠地拧了那女子一把。
王琳琅的视线,落在这个一心扑在钱眼里的老鸨身上,眼中漫起了一层叫做怀念的东西。
这世上的老鸨有千千万万,可像凤姐姐那样风情万种,风流洒脱,却又不失豪气义气的妈妈,却是少之又少,真正像是稀有动物一般珍贵吧!
悲伤像是一道暗河,在她的心底慢慢地流过。她暗暗地压下突上心头的忧伤,微微黯淡的视线,有些漫不经心地落在那因疼痛而瑟缩的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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