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是要人生不如死,受尽折磨啊!”
可不是这样!王琳琅心中暗自腹诽。那人心眼特小,跟针眼似地,那里会容得背后算计她的人,安然无恙地活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
“那您老将世子的病都治好了?”王琳琅小心翼翼地问道。
“断腿倒是好治,可是那花柳病,哪里是那么容易治的?几年前,我好不容易将那祸人的根,从那世子的血肉中剔除殆净,岂料时间长了,这孩子耐不住寂寞,又胡天海底起来。所以,那销声匿迹的韭菜,就又冒了出来。这一复发,就难了啊!割了这一茬,还有另一茬,简直是生生不息,没有尽头。”
“归德侯请您入府,就是因为这件事?”王琳琅恍然大悟。
“不然,你以为呢?”谢神医睨了她一眼,灰白的眉毛下,一双深邃的眸子,闪耀着一抹浓重的嘲讽之色,“或许门第越高,表面越是光鲜,里面越是肮脏龌龊。”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张皱纹密布宛如田间沟壑的脸,露出一抹悲愁之色,“有些人总是只看到脚下的片寸之地,精力主要集中在奢靡享受勾心斗角,而不会把视线投向更广袤的天地,看不到在重重枷锁之下痛苦呻吟的民众,唉,这世道————”
谢神医的悲天悯人,愤世嫉俗,以及忧国忧民,说实话,给王琳琅的触动很大。初相识时,她觉得他是一个隐世的高人。现在,她觉得他就像是一个老愤青,有一种众醉独醒的悲壮与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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