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和猞猁的确都跑远了,
远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隐隐约约的听见对面的山上有狼的哀嚎。
听那声音很凄惨。
井贤翻了个身,躺在雪地上,让雪花静静的飘在脸上。
冰冷的雪花在脸上融化,又结成了冰。
井贤的脸上感觉到疼痛,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腿,胳膊都还在。
脖子上用胶带捆着的木棍也还在。
手臂上捆着的不锈钢勺子,木棍被狼爪抓了一下,有点散开了。
但是,
井贤没事,没受伤。
井贤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能喘气。
他站起来走了二步,发觉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一下子跪在雪地里,井贤鼻子一酸,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接着他看到了旁边地上的一滩结冰的狼血,
井贤又大笑起来。
“我没死,我还活着,还活着。没有什么能打倒我。”
井贤摸了摸兜里,还有刚才妙言给的一块巧克力。
他拿出来,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又从雪地上抓了二把雪塞到嘴巴里。
他坐在地上歇了二分钟。
身体有了一点力气。
他找出胶带纸,把胳膊上的破木棍和不锈钢勺子重新捆扎结实。
抬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指北针,面向正东偏北14度,一直走就可以翻过这座小山丘。
按照公路的走向,就有可能找到信号塔。
井贤必须立刻找到信号塔,打电话救援,否则大燕的情况不容乐观。
井贤看了下时间,和刚离开临时营地只过去了35分钟。
手表上的荧光数字显示,现在海拔4158米,
空气中的含氧量为80%
对于井贤来说,这短短的三十几分钟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
他经历了死亡,经历了绝望。
又经历了峰回路转。
井贤感觉到甚至经历了一场人生的洗礼。
他庆幸自己没死,还活着。
这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
井贤在地上寻找着,看还有什么东西。
在远处的雪地里,他看到了,他用小树干制作的长矛。
那长矛上面满是狼的牙印,树皮都给啃光了。
行军绳捆着匕首的位置,还有一条狼的皮肉,上面带着狼毛。
井贤整理了下衣服,用登山绳把腰间扎紧,右手拿着长矛,左手拿着辣椒喷雾,向小山丘攀登。
天上下的雪似乎小了一点,云层中露出一条缝隙,隐约的可以看到天上的北斗七星。
井贤的身后,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远远望去,一望无垠的白色山坡上,井贤仿佛是一个从天上飞下来的武士。
双臂绑着树枝。
脖子上缠着胶带,腰里捆着登山绳索。
肩头扛着一个2米长的古怪长矛。
长矛的头上还有狼皮的装饰物。
他衣衫褴褛,蓝色的冲锋衣已经看不出颜色
衣服上沾满泥土,雪,和山上的枯草。
他迈着静定的步伐,一步步的向山丘攀登。
不会再遇到狼了,井贤心里想着。
这群狼占据着方圆30公里的活动区域,是不允许其他的狼群在这里捕猎的。
如果有别的狼群进来,二群狼就会进行殊死搏斗。
这点常识,是井贤在读大学时参加登山队培训班学到的小知识。
再说,猞猁偷了狼的孩子,
这深仇大恨,狼是不会放过它的。
追到海角天涯,也会杀死猞猁的。
猞猁外形似猫,但比猫大得多,属于中型猛兽。体重四十公斤左右,黄色的毛皮上有深棕色的斑点。
远看像豹子,但猞猁的尾巴很短,像被砍了一半。
猞猁是一种离群独居动物、性情狡猾而又谨慎,可在一处静卧几日,不畏严寒,喜欢捕杀狍子等中大型兽类。
因此,是否狼能杀了猞猁还不一定,也许要斗智斗勇的折腾几天呢。
至少,猞猁救了井贤的命。
雪小了下来,山上起了浓雾。
四周的能见度越来越小。
井贤只能看见前面五六米远的地方。
井贤把登山手表摘下来,拿在手里,看着指北针向前摸索。
浓雾中。
眼看爬到了小山顶。
忽然。
一团黑色的身影划破浓雾,从空中向井贤扑了下来。
一点声音都没有,井贤感到头被一个翅膀打了一下,肩膀上有明显的抓痕。
井贤被打的一个踉跄趴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