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裳勾唇笑了笑。
“你想要哀家如何处理?”
“娘娘,墨家所有有关于您的流言蜚语,其实都是老夫人亲口放出去的。”
她看了一眼薛宛,方才点了点头,“原来你指的是这个。不过方才你也说了,既然是传言,那充其量也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哀家倒还不至于为了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去在意。”
墨浅裳看着薛宛,微微的皱了皱眉,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不远的初桃,“这件事情,陛下应该也知道一二了,陛下那边是怎么说的?”
“这个奴婢并不知道。”初桃摇了摇头,道,“不然,奴婢这就跑一趟乾清宫?”
“去吧。”墨浅裳点了点头。
事关墨府,薛宛愿意不愿意善罢甘休,这事儿要怎么最后处置,都要看君临渊的意思。
等到初桃出门,墨浅裳才让彩鸳给薛宛看了座。
薛宛一笑,落了座。
墨浅裳不信墨老夫人当真这么说,不过,薛宛既然来讨个说法, 墨卿之又倒台了,她就无比要把事情解决了。
“喝点龙井吧,哀家这里的雨前龙井,可是来喝过的人都赞不绝口的。”
薛宛一笑,“谢娘娘赏赐。方才娘娘问薛宛明王爷的事情……臣……并不和明王爷住在一处,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墨浅裳来了兴致,有心想要听薛宛说说他和明王的事儿,却听薛宛话头一转,又聊到了别的地方上去。
初桃的动作很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便已回来了,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墨浅裳。
墨浅裳神色微微一顿。
薛宛一愣,随即便笑着一脸期待的看向墨浅裳,“可是有结果了。太后娘娘,可是愿意帮微臣了?”
“哀家也不能担保一定能成,不过是去试试罢了。”墨浅裳抬手扶着彩鸳缓缓的站起身,对着薛宛笑了笑,“走吧。”
薛宛听到墨浅裳这么说,当真跟了进来。
墨老夫人并不在地牢中,而是在一个偏僻的宫室中收押着。
毕竟位份还在,不能做的太难看。
里头的看守见到薛宛倒是没有太过吃惊,毕竟这事儿一直是薛宛负责办的,只不过在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墨浅裳时,都真真的吓了一跳,慌忙都跪了下来。
墨浅裳气定神闲地走了进去,初桃彩鸳忙把绣袱放在了椅子上,墨浅裳这才坐了下来。
很快,墨老夫人便被带了出来。
墨老夫人还是进宫的那身衣裳,可惜已经肮脏褶皱不堪,满脸的肮脏泥泞,头发也乱糟糟的,好像这么几天一直没有打理过一样。
墨浅裳抬了抬手,示意墨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先让她坐下。
“这是我大周的一品诰命夫人啊,该有的礼遇还是要有的,赐座吧。”
对于墨老夫人眼中的冰冷恨意,墨浅裳倒是并没有什么感觉。
她能来和她说话留着她一条命已经是不错了。
死人再恨人有什么用?
墨老夫人稳稳当当的坐下,看了一眼墨浅裳,嗓音沙哑地开口,“墨浅裳,你装神弄鬼的法子都能使出来,当真令人不齿!”
墨老夫人笑了笑,自顾自的又继续说道,“不过,只要老身只当没有这条舌头,您就拿我,一点法子都没有啊。”
墨浅裳捧着手炉,不急不缓的开口,“夫人真是硬气,莫不是觉得你只要挺过了这几日,进了大理寺,就没事了?”
墨老夫人老神在在的道,“你们若真有证据,又有证人,会不当时就要了我的命?”
“老夫人这时候还能够想通这些,还真是让人佩服。”墨浅裳丝毫不意外墨老夫人会有如此的回答。
墨老夫人当时可能会怕会乱,但是千年的老狐狸了,这时候也该想通了。
“不过,墨老夫人,您不会真当要你的命很难吧?”墨浅裳笑了笑,“您身子骨本来就不大好,死了,就死了,墨家墨卿之已经倒了,墨庭之也对我俯首称臣,您若是死了,那就真死了。哀家一点事儿都不会有,甚至还能在您的葬礼上给您多烧两把纸钱。”
墨老夫人愣住了。
墨浅裳轻轻的抬手,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袖。
“这还算是好的,若是不好的,哀家直接让人仿造一封您的遗书,承认了您的过错,再要了您的命,用您的指头画押,对外就说您羞愤自杀而死,又能怎么样?”
墨老妇人眼底的挣扎和恐惧并没有逃过墨浅裳的视线。
墨浅裳仍然是一副不焦不躁心平气和的模样,甚至还带了几分浅浅的笑意,打量着眼前的墨老妇人,“您是不是觉得自己活的岁数够大了,不在乎这些了?”
“墨府不会不管老身的。”墨老夫人道,“还有卿之……卿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早就对此事有所耳闻。
毕竟要审讯她的人为了攻心,将这件事情已经告诉她了。
墨浅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