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一袭青衫大快朵颐,一边擦着汗珠,下筷如飞。
过惯了粗茶淡饭的苏瑾月头一回见满满一大桌肉,比年夜饭还要丰盛,在路边小摊吃二两银子,太不值当了。
想及此处,苏瑾月也放开肚皮大吃起来,有些后悔原先吃的那个硬馒头了。
千白吃的最是斯文,身子尚未恢复,吃个八分饱就放下筷子了,只见一袭青衫和苏姑娘似乎开始较劲,俩人肚子撑得不停打饱嗝还不停下筷子,苏瑾月平时吃得淡,咸的受不了,只能不停喝水,仍旧不服输。
最后一大盘肥肠,徐天然一筷子夹住肥肠,送入嘴里,慢慢咀嚼,平时美味的肥肠此时竟然吃出了一股异味,徐天然一下只觉得倒胃口,放下了筷子。
苏瑾月悄然松了腰带,将肥肠全部吃完了,把千白和徐天然吓了一跳,这一顿下来苏姑娘可真没少吃。
酒未足饭太饱后,千白只见苏姑娘走起路来竟然有几分孕妇的步伐。
上了马车,苏瑾月有些过意不去,似在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之后,挤出一句话
,“今日的饭钱在药费里扣。”
这倒把徐天然和千白乐坏了,两人却不敢流露出一丝笑意,生怕伤了苏姑娘的自尊心。
大财迷说出这句话殊为不易,徐天然揶揄道“怎么算呢?”
苏瑾月掰着指头,一脸认真道“二两银子,咱们三人平摊。”
徐天然笑道“苏姑娘,玉树吃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咱俩是大头,要不咱俩平摊。”
苏瑾月顿时像刚投入斗鸡场的斗鸡,开启了战斗模式,“徐公子,这一桌菜可不值二两银子,至多八百文钱,还不是你自己乱给钱,这算谁的?”
千白瞧着苏姑娘一脸认真模样,不禁莞尔。
徐天然存心逗弄这个不苟言笑小医仙,“苏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说请苏姑娘吃面,苏姑娘非要付钱,我们这也没办法。不过请客有请客的法子,算账有算账的规矩,苏姑娘既然想要算账就不可赖账。”
苏瑾月气得脸色通红,“姓徐的,你你你……”
苏瑾月已然说不出话来,千白赶忙打圆场,“苏姑娘莫要理他,他就是存心逗弄你,苏姑娘救我性命,莫说区区一碗面,若是我力所能及之事苏姑娘大可大胆吩咐,我定然全力而为。”
徐天然隐隐觉得千白与平常有些不同,笑道“玉树公子怜香惜玉起来果然是玉树临风。”
千白的白眼都快翻到地上去了,这混不吝的一袭青衫真的快把自己气死了,千白忍不住剧烈咳嗽,这下徐天然终于服软了,不敢再吱声。
苏瑾月大约也摸透了二人的关系,论打架一百个玉树也不是一袭青衫的对手,但是,只要玉树一咳嗽,姓徐的就没辙了。
苏瑾月怒火渐渐平息,一报还一报,眼眸仍是狠狠瞪着一袭青衫,这家伙竟然想坑自己的铜板,着实太坏了。
接着一个下午,徐天然和千白算是开了眼界了,苏瑾月刚走到药铺一条街,有几个手脚快的掌柜直接把铺门一关打烊了。
苏瑾月疾步如飞,一家药铺掌柜的年纪大了些,手脚慢了些,门才关一半就被苏瑾月抢先一步进了药铺。
老掌柜的俨然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苏瑾月不慌不忙掏出一张单子,平淡道“掌柜的,按照单子进一批药材。”
老掌柜的咬紧牙关,“苏医仙,铺子没存货了。”
苏瑾月不慌不忙,一挑眉毛,“哦,是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吴掌柜的铺子里也没货了,我带走的药材也不用算钱了。”
吴老掌柜捶胸顿足,“苏医仙,你大人大量放过老夫,这么多药铺你总是祸害我们家,我也是开门做生意,总这么赔本我也顶不住啊。”
苏瑾月沉思良久,“吴掌柜此言差矣,咱们做的是公平的买卖,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怎么就让你赔本了。”
“苏医仙你砍价的本事着实高超,你能为了一颗铜板在店铺里跟我掰扯半天,这些年你买的药材都是按照进货价给你的,那我们药铺还怎么挣钱,不是赔本赚吆喝吗?”
苏瑾月猛然发觉吴掌柜说的也有道理,沉思半晌,咬着嘴唇,艰难道“要不,稍稍涨点。”
吴掌柜看着紧紧跟随在苏医仙身后的郎中,其实,做买卖只亏给苏瑾月算不得什么,奈何,苏瑾月压低了价格,郎中们纷纷只愿意出那个价格,到头来药铺真的就亏得死死的。
千白见状,轻轻合上药铺的大门,将打烊的牌子挂了出去,这可把那些许久未见苏医仙的郎中急坏了,但是见白衣公子身后的青山公子腰间悬挂一柄散发着淡淡寒意的佩刀,众人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千白合上了铺子大门,朝吴掌柜拱手道“吴掌柜,其实苏姑娘一人按照进货价买药材你亏不了多少,还能因苏医仙的名号顺势为吴家药铺做了宣传,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买卖,只是门外那些郎中趁火打劫才让你如此为难。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