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魔法(1/6)
人类与黑魔人之间的关系,是单向的、不可逆的通行道。这是一个在埃特鲁世界魔法生物学、灵魂学与高位阶法则研究中被反复验证的冰冷命题,如同“水往低处流”、“火焰燃烧需要可燃物”一样,被镌刻在世界基础逻辑中的绝对真理。理解它并不需要多么高深的智慧,只需要接受这残酷而简洁的现实:“人类可以堕落为黑魔人,但黑魔人……绝无可能重归人类。”这里的“人类”一词,是一个广义的、包容性的概念,它泛指埃特鲁世界上绝大多数拥有高度智慧、能够系统性运用魔力、并且具备复杂情感与社会性的种族,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精灵、水裔、矮人、兽人、乃至某些特殊亚种。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是拥有“心”、能够进行价值判断与自我认知的知性生命,都落在这个范畴之内。转化的过程,理论上对任何此类存在开放。哪怕是一只通了灵的松鼠,一条机缘巧合下开启智慧的魔法犬,只要它们主动“献出”自己的心脏。那不仅是生理的器官,更是魔力核心、情感中枢与灵魂锚点的象征。与那个被称为“反面世界”或“异界”的不可名状存在签订契约,甘愿将自身的本源魔力浸染、扭曲、异化为漆黑之色,它们就能踏上那条不归路,成为黑魔人。献出心脏作为代价,施法者能够在瞬间获得远超自身天赋极限的狂暴力量、窥见寻常魔法难以触及的禁忌知识、甚至短暂地触摸到世界规则背面的诡异逻辑。传说中,就曾有一位痴迷于研究佩尔索纳现象、最终无法抑制内心对“门”后奥秘之渴望的大魔法师,与一个强大到难以想象的佩尔索纳本体签订了契约。他确实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与知识,但付出的代价,是彻底丧失了所有属于“人类”的理性、情感与道德框架,沦为只知吞噬与破坏的空洞怪物。绝大多数选择这条道路者,付出的远不止一颗心脏。他们往往在契约成立的那一刻,便将自身全部的情感、记忆、理性乃至对“自我”的认知,都作为祭品一并献上。从此,他们不仅无法再以原本种族的方式生存,更被刻上了残酷的生存法则:必须定期吞噬“与自己转化前同种族”的鲜活心脏,才能维持这具被黑暗魔力驱动的躯壳不崩溃。若出身精灵,则需猎食精灵;若曾是人类,则必须以人类为食。当然,世间万物总存在统计学上可以忽略不计的例外。据说,在亿万分之一、甚至更渺茫的几率下,黑魔人与其他种族结合,可能诞下子嗣。这样的后代或许不需要依靠吞噬心脏维生,甚至可能同时继承黑魔人的部分力量与母族的天赋。但这仅仅是流传于最边缘禁忌典籍与黑市酒馆醉汉口中的传说,从未有被证实的可靠记录。因为黑魔人本质上是被异界力量扭曲的“亡灵”,其生殖能力早已随着“生命”的形态一同被剥夺。即使真有这样的怪物诞生,也多半会在第一声啼哭响起前,便被这个排斥它的世界法则,或被其“父母”那仅存的、扭曲的“理智”所扼杀。“这就是……‘种族特性’,或者说,‘种族宿命’。”拥有“女巫之王”、“季候之巫”、“至恶之女”、“绿塔导师”、“猩红少女”等诸多令人战栗名号的她。此刻显现为一名发如初雪、眸似熔金、容颜精致纯净到不似凡物的少女,正缓缓地、如同品味陈年美酒般,咀嚼着脑海中浩如烟海的禁忌知识。每一个名号背后,都代表着一段足以让普通法师疯癫的隐秘历史与恐怖力量。每个智慧种族,在漫长演化与文明发展中,都会形成某些普遍性的、倾向性的“特性”。例如精灵天性亲近自然,多偏好素食;矮人普遍拥有卓越的工匠天赋与对大地、金属的独特感应;人类则因其相对短暂的寿命与个体力量的局限,发展出极强的社会性与群体协作本能……但这些“特性”并非铁律,会因个体差异、教育、环境乃至时代风尚而改变、松动。唯有一种东西,几乎无法被改变。“‘种族’的……‘命运’。”她想起那个早已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马乌罗”部落。该部落所有成员,自降生之日起,便天生拥有至少三阶的魔力储备与操控天赋,堪称天选之族。凭借这份“恩赐”,他们一度建立起辉煌的魔法文明。然而,这份“特性”伴随着残酷的“命运”:他们终其一生无法突破八阶的壁垒,并且若在五十岁前未能抵达七阶,全身魔力便会不可逆转地“氧化”,连带着血肉之躯一同化为飘散在空气中的魔力尘埃。随着时间推移,能达到七阶的天才越来越少,“马乌罗”最终在约五百年前彻底消亡,只留下些许被风沙掩埋的遗迹,诉说着一个种族被既定“命运”拖入毁灭深渊的故事。“这就是种族的‘命运’。”是铭刻在血脉深处、镌刻在世界底层法则中的、地上的生灵无论如何挣扎、反抗、祈求,都几乎无法撼动的绝对轨迹。如同星辰运行的轨道,如同四季轮回的次序。“这……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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