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这里,是学期初的时候吧?那时,对“魔力泄露体质”的理解还极不充分,对自己的未来充满迷茫,甚至不知能活到几时。
魔力泄露体质。
这么一想,叶哈奈尔,不是帮了我“最大”的忙吗?
正是在这里,通过那次“共鸣”与后续的探索,我才真正开始理解自己身体的秘密,从而找到了克服那短暂“生命期限”的可能路径。
即使没有叶哈奈尔,或许未来也能找到其他方法,但在那之前,在彻底掌控斯特拉学院那复杂的局面之前,我能否活到那个时候,真的不一定。
所以,我一直心怀感激。
但这份感激,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好好地、正式地表达。
与她的相遇短暂如惊鸿一瞥,她醒来片刻,给予启示,便再度陷入长眠,我们甚至没有真正地、好好地“交谈”过。
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心,也在日复一日的忙碌、危机与算计中,渐渐“疏远”。
老实说,我甚至有一段时间,几乎把她“忘”在了记忆的角落。
如果非要找个借口……那真是非常、非常“忙碌”。
整个暑假都在马不停蹄地探索埃特鲁大陆的各个角落,收集情报,建立人脉,甚至经历了匪夷所思的“时间跳跃”。
开学后更是卷入了女巫事件、肃月之塔、绿塔乃至更高层面的博弈,如同在风暴的漩涡中挣扎。
尽管如此,叶哈奈尔刚刚苏醒,状态极其虚弱和脆弱。
作为某种意义上“缔结联系”的另一方,我理应更频繁地关心、探望,确认她的状况。
尤其当“故事”的发展已完全偏离“原作游戏”的轨道,任何“变量”都可能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时,这种关注更显必要。
“魔力的‘浓度’……正在逐渐下降。”
走在前面的花凋琳忽然开口,空灵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小径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微微侧头,面具朝向白流雪,金色的眼眸在阴影中闪烁着敏锐的光。
“嗯。”
白流雪点了点头,迷彩色的眼眸同样扫视着周围看似宁静、实则隐隐透出“虚弱”感的自然环境。
普通人或许毫无所觉,但对于魔力感知敏锐的存在而言,都能隐约察觉到,这片区域的生命魔力正在缓慢地、“不自然地”流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地汲取、或者……污染着这里的本源。
通往叶哈奈尔花园的“路”,并非为普通人铺设的观光步道,而是世界树自然生长形成的、极其崎岖复杂、枝干虬结、藤蔓密布的“原始领域”。
若是白流雪独自前来,即使记得大致方向,也必定要花费数倍时间与精力,在迷宫般的根须与气根间艰难穿行。
但与花凋琳同行,负担便减轻了无数倍。
“沙沙……!”
她走过的地方,即使前方是茂密得毫无缝隙的发光灌木丛,那些枝叶也会如同拥有生命般,优雅地向两侧自动分开,形成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散发着清新植物芬芳的“通道”。
头顶垂落、遮挡视线的巨大发光叶片,会微微抬起,仿佛在行礼。
天空中悠然飘落的、不知从世界树何处带来的、闪烁着微光的花瓣,甚至会在需要跨越沟壑或陡坡时,自动汇聚、凝结,形成短暂而稳固的“花瓣阶梯”或“浮空踏脚石”。
这般景象,若被旁人看见,或许会惊叹于其如梦似幻的美丽,感慨精灵王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神秘与神圣,或被那份无声的、充满生命韵律的“侍奉”所触动。
但说实话,对此刻的白流雪而言,比起那些诗意的感慨,他脑海中更多浮现的念头是“真方便”。
如果有人能随时这样开路该多好,探索未知区域、执行任务时能节省多少体力与时间。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知道,这是独属于“精灵王”、源于其与“天灵树”深刻共鸣的特权与能力,是无法复制、更无法“奢求”的馈赠。
不知不觉间,目的地已在眼前。
花凋琳停下了轻盈而平稳的脚步。
那些一路伴随、殷勤协助的枝叶与花瓣,仿佛完成了使命,缓缓退散、飘落,重新回归于周围静谧的自然之中,没有留下一丝人为的痕迹。
“感觉……很不好。”
花凋琳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凝重。
她抬起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按在胸口,面具下的眉头想必紧紧蹙着。
花园的入口,被数根异常粗壮、交织缠绕的世界树主藤蔓与散发着微光的气根严密地遮蔽着,其上还流动着古老的、只有高等精灵才能辨识的隐蔽符文。
这重防护,足以让绝大多数精灵都无法察觉其存在。
但在花凋琳一个简单而优雅的、如同拂去尘埃般的手势下,那些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