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冬十二月的祝福]自行激发!
白流雪被艾萨克身上爆发出的最后寒意反冲,持剑的右臂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刺骨的冰霜,冻伤带来的剧痛与麻木几乎让他松手。
他低吼一声,体内“黎明之车轮”反馈的银色星光魔力与“神兽的气息”同时爆发,强行冲碎了手臂上的冰层,肌肉贲张,将更多的力量压向剑柄!
嗤!
终于,剑刃突破了最后一丝阻碍,刺入了艾萨克的胸膛,穿透了那些被黑冰与魔法强化的扭曲组织,带着冰冷而决绝的承诺,向着那颗仍在微弱跳动、却已被黑暗侵蚀的心脏,缓缓推进。
‘我……快要死了。’
艾萨克的意识,在这濒死的瞬间,反而奇异地清晰了一瞬。
即便如此,他那被黑冰覆盖、狰狞可怖的脸上,竟缓缓地、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扭曲、痛苦,却奇异地带有一丝……安心。
就这样死去,或许更好。
这样,就不会在彻底失控后,亲手伤害到那个正在宅邸中(他希望如此)安睡的、甜美可爱的女儿了。
这是多么……“幸运”的结局啊。
他在意识沉入永恒的黑暗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那个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的“处刑人”,传递了最后一道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意念:“白雪糕……谢谢你。”
噗嗤!
剑刃,终于完全没入,穿透了心脏。
“不!!!不要啊啊啊!!!”
阿伊杰·摩尔夫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凄厉、最绝望的尖叫!
她的脸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泪水混合着灵魂层面崩解的光屑疯狂涌出,她不顾一切地扑向白流雪,半透明的拳头徒劳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手臂,试图阻止那贯穿父亲心脏的剑。
“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爸爸!爸爸要死了啊!!”
她的哭喊撕心裂肺,在虚无中回荡,却无法传入现实分毫。
“……”
白流雪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右手紧握着穿透艾萨克心脏的特里丰剑柄,一动不动。
他没有立刻拔剑,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地保持着这个姿态,仿佛在等待,在确认,在给予对方(也给予自己)最后的、告别的时刻。
“求求你……白流雪……”
阿伊杰瘫软在地,仰望着那个曾为她遮风挡雨、陪她面对困境、在她心中占据着特殊位置的少年,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总是听我的话……为我奔走的白流雪……为什么……为什么这次……却不听我的话呢……”
为什么这一次,你要亲手将剑,刺入我父亲的心脏?
普蕾茵飘在不远处,用极其复杂、近乎悲悯的眼神,看着崩溃的阿伊杰,又看向那个沉默如雕塑的白流雪。
‘终究……还是变成了这样。’她心中叹息。
即使强如白流雪,似乎也无法逆转这既定的悲剧。
但这个结局的方式,未免太过残酷,对阿伊杰的打击,也太过沉重。
她几乎不忍再看,正打算移开目光……
“呃?”
就在艾萨克·摩尔夫的身体生命力急速流逝、即将彻底归于死寂、灵魂都要被黑魔法最后余烬拖入深渊的最后一刹那……
白流雪动了。
他没有顺势搅动剑刃、彻底粉碎心脏(那是彻底消灭黑魔法师的标准做法),反而极其稳定、迅速地向后一抽……将特里丰之剑,从艾萨克的心脏中,拔了出来!
暗蓝色的、近乎凝固的“血液”从伤口缓缓渗出,却没有预想中的喷涌。
艾萨克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并未立刻“死亡”,但也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只有极其微弱的生命反应,如同风中残烛。
黑魔法师最麻烦的特性之一……若不彻底摧毁其能量核心(通常是心脏)并净化残留的强污染性黑魔力,他们便有可能凭借顽强的生命力与黑暗能量的特性,缓慢地“再生”或转化为更扭曲的存在。
白流雪对此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为何……会在最后关头,做出如此“不专业”、甚至堪称“愚蠢”的判断?
“艾萨克·摩尔夫。”
白流雪的声音,透过面具,平静地响起,在这片只剩下寒风呼啸与零星冰块崩落声响的死寂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艾萨克无法回答,仅存的意识在生死边缘浮沉。
“在我所知道、所被记录的‘历史’中,”白流雪继续说道,声音不大,却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是被洪思华·阿多勒维特,‘亲手’斩杀的。”
不远处,刚刚勉强恢复意识、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的洪思华,闻言猛地一震,赤金瞳中充满了茫然与惊愕。
她看着倒下的白妖狐火灵,看着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