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弟,不急!既然他桂永清这么喜欢‘磨蹭’,那咱们也跟他学学。让他先在城外好好等着!”
于学忠转头对前来报信的士兵厉声吩咐
“传我的命令!教导总队所有人,一律在城外等候!”
就说我正在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无暇分身接见!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们一兵一卒进城!”
“是!军座!”士兵领命,脸上闪过一丝快意,转身快步离去。
一旁的邱青泉笑道“于军长,干得漂亮!对这种贻误战机之人,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也尝尝吃闭门羹的滋味!”
众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转身优哉游哉地回到了指挥部,丝毫没有急着去见那位“贵客”的意思!
睢宁城门口!
那名传令的51军士兵小跑回来,面对城外黑压压的教导总队和脸色阴沉的桂永清,他故意挺直腰板,模仿着上官的做派,趾高气扬地说道
“喂!城外的都听着!我们军座正在召开重要军事会议,没空见你们!想进城?等着吧!等我们军座开完会再说!”
桂永清一听,脸当场就绿了!
他强压着蹿升的怒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
“这位兄弟,不知于军长的会议,何时能够结束?”
那士兵把眼一翻,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我就是一个大头兵,我们军座开会,我哪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去去去,一边老实待着去!”
“你……!”
桂永清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被一个小兵如此轻慢,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指着那士兵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妈的!瞎了你的狗眼!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跟我说话?!”
这守城的51军士兵当然知道他是谁,正是因为知道,心里才憋着一股邪火!
想到就是眼前这人拖延援军,害得51军弟兄死伤惨重,睢宁险些丢失,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管你是谁!”
士兵“哗啦”一声将手中的中正式步枪枪口一抬,虽然不是直接对准桂永清,但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就算是战区李长官亲自来了,也得等我们军座开完会再说!这是规矩!”
见对方竟敢动枪,桂永清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纸公文,抖开亮在士兵面前,声音尖利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第五战区李长官的亲笔调令!”
特命我教导总队火速驰援睢宁!
“你一个小小的守城兵,竟敢阻拦奉命援军进城,贻误战机,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士兵瞥了一眼那盖着大红印章的公文,非但不怕,反而上前一步,伸手“啪”地一下将那调令拨开到一边,扯着嗓子嚷道
“嘿!老子不识字!”
谁知道你这玩意儿是真是假?
“现在兵荒马乱的,保不齐就是鬼子假冒的!”
他回头对城墙上和其他守城门的弟兄们一挥手
“弟兄们都精神点!在军座命令到来之前,谁也别想轻易进城!午饭我们51军管了!”
随着他的呼喊,城头上和城门洞里的士兵们——既有51军的残兵,也有64军负责协防的弟兄——纷纷端起枪,枪口明晃晃地指向城外的教导总队,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跟在桂永清身旁的副总队长周振强心里直打鼓,连忙上前低声劝道
“桂总队,息怒,息怒啊!反正咱们已经到睢宁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这毕竟是于学忠的地盘,闹僵了对咱们没好处!”
桂永清看着城头那些冰冷的枪口和守城士兵毫不退让的眼神,知道硬闯绝无可能,反而可能真起了冲突!
桂永清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怒火,目光死死盯了那个带头士兵几秒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哼!很好!我记住你了!”
说完,铁青着脸,转身便和周振强一起钻回了吉普车里,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见桂永清等人灰溜溜地坐回车里,旁边另一个守城士兵凑到刚才那硬气士兵身边,小声佩服道
“狗哥,你牛逼啊!你一个少尉,敢跟一个中将这么硬刚?你就不怕他日后给你小鞋穿?”
被称作“狗哥”的士兵朝吉普车方向啐了一口,不屑道
“怕个球!这都是军座的命令!”
睢宁快被打光的时候,他们教导总队在哪?
仗打完了,他倒知道来了?晾晾他又怎么了?
“老子心里这口恶气不出不快!对这种货色,就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旁边的士兵听完,由衷地竖起大拇指,用刚跟64军弟兄学来的新鲜词赞道
“狗哥,牛逼!牛逼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