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菌见这林寅这般随和,便更多了几分亲切道:“兰大哥管你叫亚父,那我管你叫师父好了!”
“你愿意叫什么都行,不过是一个名相。”
贾菌听罢,玩心大起,笑嘻嘻跪倒在地,咚咚咚连磕几个响头,口中称道:
“菌儿见过师父!菌儿见过师父!”
林寅见这两个小子,性格截然相反,竟这般契合,倒也是桩难得的缘分。
言谈之间,那范山领着路,将唐良和陈不平也带了进来。
林寅逐一向众人做了引荐,又让贾兰、贾菌各自拜了师,请了王典和唐良做了儒家西宾、范山任了武艺教习,陈不平则为谋略师父。
林寅念及除不平眼下正是赋闲,便又格外托付,命他除了日常教导贾兰、贾菌课业之外,更负起总揽协调诸位师父,安排一应教导事宜的重任。
待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便携着紫鹃一道先行离去,上了车马坐定,轱辘声响,马蹄??,往列侯府驶去。
马车厢内,林寅怀中抱着这俏丫鬟,便将那外头的小厮直裰袍子解去。
两人一阵缠绵缱绻,直将那里头的藕荷色罗裳,揉得襟袖凌乱,满是褶皱。
这俏丫鬟近来心神摇曳,总会梦及自己与主子爷在藏书楼之中的旖旎情事,更兼通房在旁,更是情根深种、泥足深陷,难以自拔,念念不忘。
林寅低头看去,这俏丫鬟:一张鹅蛋脸,染遍胭脂色,宛如春桃映日;明眸善睐,泛着微红,恰似桃花蘸水。
鼻尖沁着细细汗珠,贝齿咬着嫩嫩粉唇,分明是害羞极了,偏偏身子又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贴。
视线往下,藕荷色罗裳领口歪斜,露出半截白玉似的颈子。
衣裳紧贴的身子勾出曼妙曲线,肩头圆润,腰肢纤细。
隔着一层湿漉漉的轻薄里衣,仍能感受到少女肌肤特有的柔腻温暖,仿佛春日里最娇嫩的海棠花瓣。
原先绾着的男儿发髻,如今也已散了半边,白玉簪子斜斜坠着,青丝披散垂下,几许汗湿的鬓边,更添娇情。
那温婉娴静的神情里,偏又透出几分初尝情味的迷离,情人眼里出西施,此言不虚。
林寅贴耳笑道:“好丫头,你办事可真利索。”
紫鹃软绵绵倚在怀里,低声道:“主子爷,这些跑腿传话的琐碎差事,原是不值得提的。
只是这菌哥儿也忒闹,嘻嘻哈哈,顽劣难束,竟一点没个读书人的模样。’
林寅思忖,这紫鹃护主心切,一时有些成见,倒也能理解。
这贾菌,同那贾兰都是自幼丧父,由孤母抚养长大;
不同在于,这贾菌志气甚大,又无甚严格管教,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养出不羁之人。
“这书读不读也不要紧,这兰哥儿心性沉静,辩才无碍,是个极好的读书种子;
这菌哥儿机敏应变,胆气过人,纵然不能进学,寻个合适的偏路深造,也能有所成就。
这有些人性情内敛沉稳,有些人性情张扬跳脱,本来只是天赋秉性不同,只要放对了位置,也是能大有作为的。”
紫鹃将身子更紧地偎入林寅怀中,痴痴笑道:“主子爷,奴婢也不懂这些,不过是瞧着顽劣,胡乱说了几句;爷与奴婢长篇大论这么许多,倒是费功夫了。”
林寅笑道:“好紫鹃,你知道你与寻常丫鬟哪里不同??”
紫鹃扭了扭身子,撒娇道:“爷又调笑奴婢了......若论起真来,或许是奴婢伺候起爷来,更尽心些?”
林寅抱着这丫鬟的柳腰,缓缓道:
“好丫头,你是丫鬟里,最兰质蕙心,冰雪聪明的,浑身的书香之气;你的根器,若细究起来,并不比府里那些饱读诗书的姨娘、姑娘差;
这本是同样的材器,只可惜生在奴仆人家,境遇不同,这最后的造就也就大不一样。若是生在大户人家,也该是饱读诗书的闺秀了。”
紫鹃听罢,只是羞羞低着头道:
“爷待奴婢好,奴婢心里都知道;只是奴婢伺候太太、姨太太、四姑娘时,也识了不少字,不过没太大长进,除了能写几个字以外,也不觉甚么成效。”
林寅瞧着这紫鹃,一脸聪秀的气质,比许多饱读诗书的秀才举子,还更显灵动;更兼她待自己谨慎认真、一片真情,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怜惜。
唯恐这一点难得的灵气,在琐事中逐渐损耗殆尽,泯然众人。
“好丫头,怕甚么学无成效,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这读书之事,其实很讲究缘法的。
光是知个文字意思是不足够的,得神交古人,悟得未言之语,未尽之意。这才能,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
紫鹃仰起脸儿,星眸含雾,极为认真的听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林寅见她这般?懂,只得哄道:“好丫头,你知道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