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浏览一遍核心条款,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将文件回传后,立刻点开信息界面,敲下一行字:【他出车祸了?谁做的?】
良久,对方的回复跳了出来:【嗯,情况不乐观,很有可能醒不过来——是谈书仪撞得。】
“谈书仪?”林瑶盯着这三个字,眸色骤沉。
这两人关系向来疏离,却从没想过会走到同室操戈的地步——有些不懂,那可是他的亲儿子,何至于下此狠手?
难以置信的错愕过后,她只回了五个字:【谈书仪够狠。】
指尖收起手机,林瑶迅速敛去眼底的波澜,重新将注意力拉回面前的工作报表上,神色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果决。
国内,刚从医院出来的谢文峰毫无睡意,径直驱车去了警局。
羁押室的冷光映着谈书仪憔悴的脸,谢文峰望着她,眼底再无半分往日的温情,只剩彻骨的寒凉:
“谈书仪,璟川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竟能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他身上——你还配为人母吗?”
话音落,他将一叠资料递给警员,沉声道:“自己看看,你爱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谈书仪接过资料,指尖触到纸页的瞬间,脸色骤然惨白。
她曾奉为真爱的执念,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聂清河不过是为了区区五百万,就向她父亲低下了头,轻易背弃了她。
越往后翻,心就像被钝刀凌迟般疼。
三千万,从谢老夫人那里骗走的三千万,让聂清河再次选择了抛弃她。
看完最后一页,她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爱了半生的人,竟为了钱,两次将她弃如敝履。
笑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头,眼底满是疯狂的偏执:“谢文峰,这些都是假的!是你伪造的,你在骗我对不对?”
谢文峰眸色冷得像冰:
“谈书仪,你继续自欺欺人吧。你把所有爱你的人都伤透了,如今众叛亲离,你不觉得可笑吗?”
他往前半步,凌厉的目光直直刺穿她的伪装:“当年你怀璟川,我们只说建议你生下他,何曾逼过你半分?”
“呵呵……没逼?”谈书仪突然尖叫起来,往日的优雅荡然无存,活像个濒临崩溃的疯子,
“你们把所有利害都摆出来,这不就是变相的逼迫吗?!”
“你这辈子,算是白活了。”谢文峰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对璟川造成的伤害,必须用余生来偿还。”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
有些人的心,真的硬得像顽石,捂了这么多年,终究是暖不热。
坐进车里,谢文峰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对着司机哑声道:“回老宅。”
这场悲剧,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想到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的谢璟川,他的心就像被刀绞一般难受。
谢氏,
时越脚不沾地地奔忙,刚看到授权书上林瑶的签字,便第一时间转发给了谢璟礼。
此刻的谢璟礼同样毫无睡意,但他眼里布满红血丝。
谢璟川还在医院生死未卜,谢氏与寰宇的担子骤然压在他肩上,即便无法亲自出面,幕后的各项统筹调度也容不得半分停歇。
看到授权书上的签名,他眼底没有半分意外——林瑶向来拎得清轻重,关键时刻从不会掉链子。
指尖划过屏幕,网上关于车祸的流言虽已紧急压制,但两家集团的股价还是出现了小幅波动。
他立刻给时越发去信息:【安排下午的新闻发布会,让谢老夫人与集团副总共同出席。】
“收到。”时越的回复简洁利落。
苏洛菲刚洗漱完毕,看着他眼底的疲惫与眼底的红血丝,轻声劝道:
“你需要休息,养足精神,才能扛住接下来的风浪。”
谢璟礼抬眸看向她,声音带着难掩的沙哑,却依旧温和:“你先睡,我处理完这些就去休息。”
苏洛菲望着他紧绷的侧脸,到了嘴边的话终究化作一声轻叹,没再多说。
下午,远在瑞士的林瑶,点开了谢氏与寰宇联合新闻发布会的直播。
镜头里,满头银发的谢老夫人身姿依旧挺拔,面对满堂媒体从容开口:
“璟川目前病情稳定,需安心静养。后续谢氏集团,将由我与副总共同代行职权;寰宇方面,我们已聘请职业经理人协同副总打理,确保两家集团各项业务正常运转,不辜负各位股东与合作伙伴的信任。”
一同出席的除了集团副总,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傅霆旭。
谁也没想到,寰宇的“职业经理人”会是他。
深知谢老夫人已八十高龄,实在无力兼顾两家庞大企业,而傅霆旭作为谢璟川的挚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