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又是老钱,夏卫国拎起电话没好气儿道:“不是让你公事公办吗,她们娘俩擅闯商铺,本来就该重判,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老夏,你竟然让公安局重判我们娘俩,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电话那头,蔡翠芳哭着咆哮起来。
夏卫国怔了怔神,加重语气,“没错,就该把你们关进去,省得在外面祸害人!”
“夏卫国,你不是人,我跟你夫妻一场,你连这点情面都不讲了吗?我伺候你这么多年,真心实意对你好,难道所有真心都喂了狗吗?”
蔡翠芳气得险些站不稳,不顾形象地嘶吼起来。
夏卫国懒得听她废话,直接说了句,“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俩去办离婚,就这样,挂了!”
“夏卫国,夏卫国!”
“妈,您别喊了,这里是公安局!”蔡丹妮拽了她一下,觉得很丢人。
蔡翠芳一双眼睛哭得像核桃似的,瞪着蔡丹妮,“都是因为你,好端端的非要开什么店,找个班上不好吗?”
“妈,您这也能怪到我头上来?”
蔡丹妮一脸错愕,“是你让我先斩后奏,说出了事你来兜着的。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搞了半天啥啥都不是,连自己女儿都摆不平!”
蔡翠芳一听,满脸的不可思议。
丹妮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老夏寒她的心也就罢了,在这种关头,最不该伤她的就是丹妮。
这些年她对丹妮掏心掏肺,挣来的工资几乎都搭在她身上。
现在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换来。
“你们两个别吵吵了,过来一下!”钱局长朝她们招招手。
蔡翠芳擦了擦眼泪,走过去问,“老钱,咱们好歹是老相识了,要罚多少钱你说个数,我明天还要去上课呢!”
钱局长冷笑一声,“这课你恐怕上不成了,刚才我跟你们吕校长联系了,他听说此事后非常气愤,立即开了个会讨论一下,决定把你除名了!”
“什么?除名?”蔡翠芳脑袋‘嗡’地一声,差点晕死过去,“就因为这点小破事,学校就除我的名?”
钱局长板着脸,“这可不是小事,你做为大学老师,明知道侵占他人财物是犯法的,还知法犯法,以后怎么给学生们做表率?”
蔡丹妮听到这里,看向老太婆的眼神充满了极深的厌恶和唾弃。
蔡翠芳一脸的不知所措,“老钱,我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此啊,我想给吕校长打个电话行吗?”
她已经退休了,是被返聘到学校教书的。
每个月也有工资拿。
如果被学校除名,她以前获得的所有荣誉和奖状,也都要被撤回。
而且收入也断了。
本该是安享晚年的年纪。
集荣誉于一身,桃李满天下,受人爱戴和尊敬。
如今就因为这点破事,把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电话打到吕校长的办公室,蔡翠芳被狠狠地批评一顿。
吕校长一想到蔡老师和她养女干的勾当,气得差点爆粗口。
“以后不许再来学校了,你简直是教师界的耻辱,哼!”
“咔!”
电话挂断的瞬间,蔡翠芳一屁股瘫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呜呜呜,你们不能对我,我根本没做过坏事啊,呜呜呜!”
蔡翠芳见老太婆哭天抹泪,都懒得搀扶她,转身问钱局长,“钱伯伯,我们还用坐牢吗?”
“拘留15天,一人交500罚款!”钱局长回道。
蔡翠芳一听要交钱,连忙去把蔡翠芳扶起来,“妈,您别哭了,15天很快就过去了,有我陪着你呢。”
她挣来的钱都被顾春梅搜刮走了。
要想交清罚款,还得靠老太婆掏腰包。
家里这边,夏长海见媳妇实在不爱在军区大院住,便挑了个暖和天气,把大院的东西又倒腾回来了。
顾春梅憋不住笑,“都说年后再搬,你怎么比我还急呢?”
“早搬晚搬都得搬,不差这几天了。”住在大平房里跟孩子们能更亲近一些。
招娣回家住了一宿,让爸妈托人帮她借一套高中教材来。
范铁军两口子虽然认识人多,可教材这东西轻易不好借。
尤其是全套的。
夏长海为此事很费心。
好在战友的父亲是一位退休老教授。
平日在家养花逗鸟,闲得很。
见夏军长亲自登门来借书,老教授高兴坏了,“教材倒是有,可那两个孩子放下书本好几年了,拿回去自学恐怕不行。”
夏长海笑着问,“那赵教授的意思是?”
“如果俩孩子有空,可以到我这儿来,我每天晚饭过后有时间,可以帮孩子讲课。政史地,语数外我都能教!”赵教授扶了扶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