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赞德怒吼,一斧劈向最近的石柱,“那群红龙术士,根本不在乎我们是不是活人!我们只是工具!是钥匙的持有者!”
“但现在不一样了。”凯恩走上前,伸手按在棺椁表面,“因为我们有了选择的权利。”
五人围成一圈,站在祭坛边缘。何西站于正北,手中高举《炎谕》,将其插入地面。刹那间,其余四人感应到召唤,各自释放本源之力??
艾莉娅掌心涌出蓝色水流,在空中凝成记忆之环;
凯恩双臂展开,青色风暴环绕周身,化作风之誓约;
诺尔跪地叩首,大地裂开,无数根须缠绕升空,织成生命之网;
佐娅割破手掌,鲜血滴落,竟化作黑色阴影,悄然蔓延至棺椁底部,修补那道裂痕。
五股力量交汇于中央,形成一道螺旋光柱,直冲云霄。刹那间,乌云被撕开一道巨大缝隙,月光倾泻而下,照在水晶棺上。
轰??!
棺盖炸裂,少年睁眼。
那一瞬,天地俱寂。
他的瞳孔是纯粹的银白色,没有虹膜,没有血丝,只有无尽的雷霆在其中奔腾。他缓缓坐起,赤足落地,每一步都让整座山峰发出共鸣。
“我是……莱恩。”他的声音如同千万道雷同时响起,“雷之继承者,也是最后一个记得‘审判之夜’的人。”
“审判之夜?”芙洛拉急问,“那是什么?”
莱恩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何西:“你听见了吗?那个声音?它一直在叫你去找它,对吧?”
何西点头。
“那不是求救。”莱恩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紫黑色雷球,“那是‘它们’在呼唤新宿主。前代继承者的残念,早已腐化成‘伪神之息’,它们不想被净化,只想重生。而你,何西,你是它们选中的容器。”
“所以……我才是真正的目标?”何西苦笑,“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在寻找真相,是在走向陷阱?”
“不一定。”莱恩眼神忽然柔和,“因为你还有‘逆命之志’。它是唯一能抵抗命运篡改的力量。但你要想清楚??一旦启动七钥仪式,你将被迫经历所有前代继承者的死亡瞬间。你会知道他们为何失败,也会明白……我们为何会被选中。”
“告诉我。”何西闭上眼,“全部。”
莱恩点头,双手合十,雷光暴涨。
【仪式启动:七钥归位?第一重??记忆回溯】
何西眼前骤然黑暗。
他看见自己站在通天塔下,手中握着完整的七把钥匙。身旁是六道身影??艾莉娅、凯恩、诺尔、佐娅、菲维克、布鲁斯……但他们的眼睛都是空洞的,口中重复着同一句话:
> “我们不是继承者,我们是祭品。”
他打开大门,走入其中。塔内没有阶梯,只有无数面镜子,每一面镜中都映出一个死去的自己??被火烧死、被水溺亡、被风撕碎、被雷劈成焦炭、被大地吞噬……
最后,他来到顶层。那里坐着一个灰袍人,背对着他。
“你来了。”那人说,“我等了太久。”
何西颤抖着上前:“你是谁?”
那人缓缓转身。
镜中映出的脸,竟是他自己。
“我是第一个失败者。”他说,“也是你未来的模样。我们七人,曾试图开启‘终焉之门’,释放被囚禁的真理。但我们失败了,灵魂破碎,意志腐化,成了今日的‘伪神之息’。而你……是你让我们有机会重来。”
“所以你们利用我?”何西怒吼,“用我的信念,我的痛苦,我的挣扎,只是为了复活?”
“不。”那“他”摇头,“我们希望你打破轮回。不要像我们一样,执着于拯救世界,却忘了先救自己。真正的答案不在外面,而在你是否愿意承认??你也可能堕落,也可能疯狂,但即便如此,仍选择前行。”
画面崩碎。
何西猛地跪倒,鼻腔流血,双眼布满血丝。其他人急忙上前扶住他。
“你还活着?”佐娅声音发抖。
“活着。”他喘息着,“但我看见了……我们的结局。如果我们不能团结,如果有人心生背叛,七钥就会反噬,把我们都变成‘伪神之息’的一部分。”
“所以《忆冢》的预言是真的。”艾莉娅脸色苍白,“第五声钟响,来自背叛者的唇间。”
“是谁?”赞德环视众人,目光锐利如刀,“谁会背叛?”
没人回答。
但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夜深,营地再度燃起篝火。莱恩静坐于旁,指尖偶尔跃出细小雷光,修补着体内尚未稳定的经络。其余人各自休整,唯有菲维克久久伫立崖边,望着北方幽冥峡谷的方向。
“你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