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拨弦没有挣脱。
她感受着他掌心的温热和力量,看着他在月光下格外清晰的眉眼,心中那片冰封的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融化。
她想起了终南山那个沉默的少年。
想起了重逢后他一次次的维护和信任。
想起了他此刻眼中,毫不掩饰的、只为她一人的灼热。
或许,漂泊太久,她也渴望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或许,面对未知的凶险,她也需要一份并肩同行的勇气。
她缓缓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指尖微凉,却带着同样的坚定。
“好。”
一个字,轻如羽翼,却重若千钧。
萧止焰眼中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芒,仿佛万千星辰落入其中。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一个简单而温暖的拥抱。
却仿佛诉说了千言万语。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
桂树的影子在地上交织,如同他们此刻紧密相连的心。
躲在廊柱后偷看的阿箬,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而同样被动静吸引过来的萧聿,看到相拥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赶紧蹑手蹑脚地溜走了,生怕打扰了兄长的“好事”。
这一刻,萧府的庭院里,弥漫着一种不同于往日紧张压抑的、温馨而缱绻的气息。
然而,他们都清楚,这短暂的温情,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千面狐的阴影依旧笼罩。
洛阳之行迫在眉睫。
而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下的身世之谜,与先太子被害的真相,也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但至少在此刻,他们彼此拥有,心意相通。
这就足够了。
晨曦微露,萧府别院的书房内却已灯火通明。
上官拨弦将那颗闪烁着诡异银光的惑心珠置于一个特制的琉璃罩中,罩内刻画着隔绝能量波动的符文。
饶是如此,当她将陨石碎片靠近时,琉璃罩依旧发出了细微的嗡鸣,罩内的惑心珠不安分地转动着,核心的狐狸头像若隐若现。
“这东西……像是个活物。”阿箬隔着几步远,心有余悸地看着。
“更像个信标,或者……监视器。”上官拨弦语气凝重,“千面狐不仅能通过它释放精神干扰,或许也能借此感知我们这边的动静。”
她尝试用各种药液、音波甚至内力去摧毁它,但那珠子材质奇特,异常坚固,内部的能量结构也极其稳定,难以从外部破坏。
“除非找到它的核心能量源,或者……反向追踪到控制它的人。”上官拨弦得出结论。
萧止焰站在一旁,目光扫过琉璃罩内的珠子,又落到桌上那两尾被剖开的锦鲤标本上,眼神冰冷。
“他在拖延时间,也是在消耗我们的精力。”
千面狐神出鬼没,每次只送来一点“线索”,如同猫捉老鼠般戏耍,让你疲于奔命,却又抓不住他的尾巴。
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必须打破。
“洛阳那边有消息了吗?”上官拨弦问道。
萧止焰摇头:“派去的人刚到洛州,正在暗中调查荆远道的行踪和背景,需要时间。”
他顿了顿,“不过,宫里影守那边,倒是传回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哦?”
“影守冒充的那个太监,前日按例去给古井阵眼‘补充能量’时,发现井口的青石板有被轻微移动过的痕迹,虽然很快被恢复了,但他可以肯定,在我们之后,还有其他人进去过!”
上官拨弦心中一动:“确定吗?”
“影守观察入微,应该不会错。”萧止焰眼神锐利,“看来,除了我们和那个送蛊心的上线,还有第三方在关注那个阵眼。”
是玄蛇内部不同派系?
还是……其他势力?
这潭水,比他们想象的更深。
“必须尽快弄清这第三方的身份。”上官拨弦感到事情的复杂性远超预期。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萧聿有些惊慌的声音。
“大哥!上官姐姐!不好了!阿箬她……她有点不对劲!”
两人神色一凛,立刻开门。
只见萧聿扶着脸色苍白、眼神有些涣散的阿箬站在门外。
阿箬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小巧的、正在冒着淡淡青烟的香囊。
“怎么回事?”上官拨弦上前一步,扶住阿箬,指尖迅速搭上她的腕脉。
脉象紊乱,气血逆行,心神似乎受到了强烈干扰。
“我……我也不知道……”萧聿急得额头冒汗,“刚才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