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
我手腕纹丝不动,甚至将刀锋又压进去半分,看着他因疼痛而抽搐的脸,“鼎爷,你耳朵是不是被刚才的爆炸震聋了?我说的话,你好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不是……你听我解释……”鼎爷急促地呼吸着,试图找到一丝转机,“这里是油麻地!是我老东的地盘!你今天动了我,就算有炸药,你也绝对走不出这条街!我外面还有几十号兄弟!你把命搭上,值得吗?!”
“老东?”
我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油麻地什么时候成你老东一家独大了?吓唬我?”
我俯下身,凑近他耳边,带着能让周围所有人都感受到的狠戾,“我今天就算在这把你剁了,你信不信,明天照样有人能帮我平了这里的事?你以为你真是土皇帝了?”
“你……”鼎爷瞳孔猛缩。
没等他说出下一个字,我握刀的手猛地一翻,用沉重的金属刀柄,带着全身的戾气,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呃啊——!”鼎爷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整个人被砸得向旁边趔趄,脑袋重重一点,眼前阵阵发黑。
“脑子不清醒是吧?老子帮你通通!”
我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接连又是几下猛砸,刀柄撞击头骨的闷响在寂静的包房里格外瘆人。
鼎爷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直接被我砸翻在地,蜷缩着,发出痛苦的**,额角迅速肿起,鲜血糊了半张脸。
“拿过来!”我一伸手。
基仔面无表情,立刻拎过来一个刚从后厨弄来,还在冒着滚滚热气的铁皮开水壶。
我接过沉甸甸的水壶,看着地上意识模糊的鼎爷,壶嘴一倾,滚烫的开水如同瀑布般,对着他的头和上半身就浇了下去!
“啊啊啊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撕裂了空气!
鼎爷像一条被扔进油锅的鱼,剧烈地弹动、翻滚,双手胡乱地扒拉着被烫得通红的头皮和脸颊,皮肤肉眼可见地变红起泡。
他带来的那群手下,全都吓得面无人色,有几个甚至别过头去,不敢看这残忍的一幕。
刚才的凶悍和忠诚,在这赤裸裸的酷刑面前,被击得粉碎,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无力。
我将空水壶随手扔在一边,发出“哐当”巨响。然后蹲下身,一把抓住鼎爷湿漉漉的头发,强迫他抬起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说!”我盯着他因剧痛而涣散、又因恐惧而聚焦的眼睛,“你背后还有谁?谁罩着你,让你觉得能动我?说出来,我听听名号。要是那人不够分量……”我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砍刀,用刀面轻轻拍打他红肿起泡的脸颊,“我今天就在这,一寸一寸,活剐了你!”
鼎爷的嘴巴张合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烫伤的嘴唇哆嗦着,过了好几秒,才从剧痛和恐惧中挤出一个名字,声音嘶哑破碎:“是……是任家祖……任家祖……你……你惹得起吗?!”
听到这个名字,我眼神陡然一厉!
“任家祖?”我重复了一遍,嘴角咧开一个无比森寒的笑容,“好,很好。你不提他,还挨不了这一刀!”
话音未落,我手中砍刀毫不犹豫地挥下!
“噗嗤!”
不是要害,却足够深、足够狠的一刀,狠狠砍在鼎爷的肩膀上,刀刃卡进了骨头里!
“啊——!!!”
鼎爷的惨叫声陡然拔高,又因为剧痛和失血而迅速衰弱下去,身体像离水的虾米一样抽搐。
“刚……刚哥!”
就在这时,鼎爷的一名手下,再也忍不住,脸色惨白道,“刚哥!鼎爷年纪大了,真……真不能再打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我慢慢转过头,目光如同冰冷的锥子,钉在他身上。
“你倒是挺忠心嘛?”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怎么,看你老大受苦,心疼了?要不……”我把刀从鼎爷肩膀里猛地拔出,带出一蓬血,刀尖转而指向那个手下,“你上来,替他扛着?他少挨一刀,你就多挨一刀,怎么样?”
那手下瞬间吓得脸色由白转青,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敢!刚哥!我错了!我多嘴!”他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包房里,只剩下鼎爷微弱而痛苦的**。
我站起身,甩了甩刀上的血,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鼎爷,又扫过那群噤若寒蝉的手下。
任家祖……这个名字像一块巨石投入心中。
但此刻,不能有丝毫犹豫。
我踢了踢鼎爷没有受伤的那条腿,声音恢复了冰冷:“谁如果还对我刘刚不满的,现在就站出来,等我走出这间茶楼,再有动心思的人,我保证,你们所有人,连同你们的家人,都会后悔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