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很好。”池上杉尝了一口米饭，评价道，“软硬适中， seasoning 刚刚好。”
冬月璃音顿时双眼发亮，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奖赏。
饭后，她鼓起勇气递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那个……这是我写的歌词……可以，请池上君听听看吗？”
池上杉接过展开，是一首名为《透明气泡》的短诗：
> “我躲在玻璃之后 / 看你们欢笑交谈 / 声音像隔着水传来 / 我张嘴，却发不出任何语言 /
> 直到某天，一只手伸进来 / 打碎了这层屏障 / 气泡破裂的瞬间 / 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他看完，沉默片刻，抬眼看向少女通红的脸颊。
“写得很好。”他说，“下周录音，就用这首。”
“诶？！”冬月璃音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可是……这只是随便写的……还没完成编曲……”
“不需要编曲。”池上杉打断她，“我会用钢琴 solo 配合你的朗诵。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那天放学后的天台，冬月璃音曾在他面前背诵过一首诗。那是她唯一能表达自我的方式??用文字代替言语，让诗句成为她与世界的桥梁。
而现在，他要把这座桥，架向更多人的耳边。
冬月璃音眼眶骤然湿润，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最终只能用力点头。
二宫?子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打算让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发声？”她轻声问。
“没错。”池上杉望向窗外，“优子用歌声，璃音用诗句，奏酱用服从，桃酱用料理……每个人都有一种独特的语言。而我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声音，汇聚成一首无法忽视的合唱。”
***
傍晚，池上宅。
池上杉换下校服，穿上黑色高领毛衣。镜子里的男人轮廓分明，眼神冷静得近乎残酷。
手机震动。
【凛子：决定了。我会告诉优子，不能生孩子。理由我已经想好了??我对她撒谎说我有遗传病，会影响胎儿健康。这样她就不会怀疑是刻意阻拦。】
他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回复：【别骗她。告诉她真相。】
【？你疯了吗？】
【如果连真实的情感都要靠谎言维系，那这份感情本身就没有存在的价值。让她知道，是你不想让她经历生育的风险，是因为你在乎她。哪怕她因此愤怒、逃离，也好过建立在虚假基础上的虚假幸福。】
对面长久沉默。
良久，一条新消息跳出来：【……你说得对。我果然还是不如你狠得下心。】
池上杉放下手机，走向地下室。
那里藏着一台老式录音机，是他父亲年轻时使用的设备。他放入磁带，按下录制键。
“致未来的自己。”他对着麦克风说，声音低沉而清晰，“如果你正在听这段录音，说明你已经选择了留下。那么请记住??不要感谢任何人。不是因为他们拯救了你，而是因为你终于愿意为自己而活。”
他停顿片刻，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
“顺便，代我向七年前那个在雨夜里哭泣的小孩道歉。告诉他……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录音结束，他取出磁带，放进写着《空无一物》的封套里。
***
周末，录音棚。
优子戴上耳机，看着谱架上的歌词，手指微微发抖。
“准备好了吗？”制作人问。
她深吸一口气，点头。
前奏响起，是极简的钢琴旋律，如同深夜独行的脚步声。
然后，她开口唱：
> “我曾以为遗忘是最痛的伤 / 却不知铭记才是永恒的牢房 /
> 把回忆捧在手心 / 像守护最后一缕光 / 可它灼烧我的掌纹 / 渗进血脉流淌 /
> 如果重来一次就能幸福 / 为何此刻的风吹在我脸上 / 也带着同样的悲伤？”
歌声渐强，情绪层层堆叠。
> “我不要回到过去 / 因为这里有你 / 即使笨拙、胆怯、总是词不达意 / 你仍听见了我的声音 /
> 我不要回到过去 / 因为现在就有奇迹 / 当我说出‘我想留下’ / 不是为了谁 / 而是为了我自己。”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录音棚陷入死寂。
优子摘下耳机，发现脸上早已布满泪水。二宫?子冲进来紧紧抱住她，哭得像个孩子。
“你做到了……”她哽咽着说，“你真的做到了……”
池上杉站在控制室外，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七宫优子终于不再是那个被困在昨日的女孩。
她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