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微微晃动了一下,显然是摄像机跟随拍摄。画面外还能听见池上杉低笑的声音:“这下可有意思了,本来是儿子打脸老子,结果反倒是老子被现实按在地上摩擦。”
冬月璃音靠在他肩上,小声嘀咕:“池上君……这样看别人家的事情,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池上杉轻捏她耳垂,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我们可是制作人视角,观众爱看这种‘家庭伦理反转剧’。再说了,他们不是早就同意拍摄了吗?契约精神懂不懂?”
森川桃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但还是本能地点了点头,仿佛听懂了什么大道理似的。
而此时门外,索尼司机正坐在车旁阴凉处喝着矿泉水,见到平野父亲狼狈跑来,连忙起身敬礼:“不用麻烦,我只是在等交接完成就好,公司规定不能接受私人招待。”
“那怎么行!”平野父亲满脸通红,语气近乎哀求,“您送的是我儿子!而且他还跟索尼有合作!这、这可是天大的面子!不让我表达一下感激之情,我今晚都睡不着觉!”
司机小叔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也只是个普通员工啦,真要说起来,阳斗先生才是现在群青部的核心创作者之一呢。说起来,我家侄女还是《星轨少女》的忠实粉丝,天天追更,昨晚看到最新一话直接哭得不行。”
“真的吗?”平野父亲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声音都颤抖了几分,“她、她喜欢阳斗画的故事?”
“当然啊,”司机笑着说,“她说男主角虽然笨拙但很真诚,就像她班上的某个男生一样……总之特别有共鸣。”
这句话像是一记温柔的重拳,狠狠砸在了平野父亲的心口。他怔在原地,嘴唇微张,半晌说不出话来。曾经那个在他眼里“不成器”“整天画画不务正业”的儿子,如今竟然成了别人口中值得憧憬的存在?
他缓缓转过身,望向屋内还坐在客厅里的平野阳斗。少年依旧挺直腰背,神情平静,仿佛刚才那一叠钞票、那一番陈述,并没有让他产生丝毫骄傲或得意。相反,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沉静的力量??那是经历过挣扎与坚持后才有的笃定。
平野父亲忽然觉得鼻子一酸。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走进客厅,却没有坐下,而是径直走到阳斗面前,双手撑在茶几上,低头看着那一摞钞票,声音沙哑地说:“阳斗……爸以前,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全场瞬间安静。
连弹幕都停顿了一瞬。
【卧槽……这一句我真的破防了】
【父亲终于看见儿子了】
【不是打压不是质疑,而是承认自己错了……太难了】
平野阳斗抬起头,看着父亲布满皱纹的脸,那双曾经总是充满责备的眼睛,此刻竟泛着湿润的光。
“嗯。”他轻轻点了点头,“你说了很多次我没用,说我将来会饿死街头。但我一直记得你说过另一句话??‘做人要有担当’。所以我就想,如果我把画画当成一份工作认真去做,做到让你没办法再说我没用,算不算是一种担当?”
平野父亲猛地闭上眼,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字,“当然算。”
然后他抬起头,转向吉田加奈的母亲??那位一直沉默旁观的女性,郑重说道:“加奈妈,今天这事,我要正式跟你提一提。”
所有人一愣。
“啊?”吉田母一脸茫然。
“我知道以前我对阳斗的态度影响了你们两家的关系,也让加奈受委屈了。但现在我想明白了,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作为父母,不该用我们的恐惧去限制他们的未来。”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坚定,“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允许阳斗继续 pursuing his dream(追求梦想),并且……也希望你能接受他,作为一个有可能成为你女婿的人选。”
“诶?!”吉田加奈当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整张脸红得像是刚蒸熟的螃蟹。
“爸!!你在说什么啊!!”平野阳斗也猛地站起,手忙脚乱地摆手,“我们现在根本还没到那一步!!工作!工作才是重点!!”
“工作重要,感情也不耽误嘛。”平野母亲笑嘻嘻地插嘴,“你看人家池上桑和冬月小姐,一边搞事业一边谈恋爱,多和谐?而且加奈从小就照顾你,你现在赚钱了,不得给人家安全感?”
“我、我会给的!!但是不是以那种方式!!”平野阳斗快要抓狂了。
吉田加奈低着头,手指绞着裙角,耳尖红得滴血,却偷偷抬眼看了阳斗一眼,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池上杉看得真切,忍不住低声笑道:“啧,青梅竹马就是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