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工匠摩挲着自己带来的特制工具,眼神中充满了创造者的热忱。
另外五名多面手,包括向导和善于沟通的年轻人,则显得既紧张又兴奋。
校场外围,早已是人山人海。荆襄的百姓们扶老携幼,前来为这支即将远行的队伍送行。
他们踮着脚尖,议论声如同蜂群般嗡嗡作响,目光中充满了敬畏、好奇与真挚的祝福。
“看啊,那就是要跟着李将军上天的好汉们!”
“那个黑脸的,是艾将军手下的王老幺吧?打仗可狠了!”
“希望仙师保佑他们平平安安……”
“把咱们的好日子也带到南边去,让那边的人也享享福!”
孙铁柱、李定国等人陪同云茹来到队列前。孙铁柱看着这四十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其中不少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小伙子,喉咙不禁有些哽咽。
他深吸一口气,将离愁别绪压下,走到队列前方,用他那特有的、能传遍校场的粗豪嗓音吼道:
“兄弟们!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们!”
四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你们!是咱荆襄几十万父老乡亲里,挑出来的尖子!是精英中的精英!”
“今天,你们要跟着定国将军,去做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不是去抢地盘,不是去杀人放火,是去播撒仙师的恩泽,是去给南边那些还在受苦的兄弟们,送活路,送希望!”
他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出去了,都给我记住!你们代表的不光是你们自己,是仙师,是李将军,更是咱们整个荆襄的脸面!凡事,多动脑子,多看看,多听听!该硬的时候,别怂!就像艾能奇这莽夫带出来的兵那样!”
他指了指艾能奇,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和艾能奇不好意思的挠头。
“但该软的时候,也得把身段放下来!跟人讲道理,学学刘文秀先生!一切行动,听李将军的将令!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誓死追随李将军!播撒丰饶恩泽,万死不辞!”四十人齐声怒吼,声震云霄,连外围的百姓都被这气势感染,爆发出阵阵欢呼。
李定国迈步上前,他的目光沉稳而有力。他并没有立刻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而是缓缓走过队列,在几个他特别留意的人面前停下。
他走到一名老兵面前,这是原西营的老部下,姓赵,以悍勇和忠诚着称。
“赵顺,”李定国声音平和,“此去南方,山林险恶,你的经验,至关重要。遇事勿急,多察多看。”
赵顺胸膛一挺,激动地大声道:“将军放心!俺晓得!绝不给您丢脸!”
他又走到一名年轻的工匠面前,这青年叫李三水,对水利极有天赋。
“三水,你心心念的引水灌田之法,南方水网纵横,正可大展拳脚。但切记,要先了解当地水情,因地制宜。”
李三水没想到将军竟记得自己的名字和特长,激动得脸色通红,用力点头:“是!将军!小人一定竭尽所能!”
最后,他停在一名略显瘦弱但眼神清澈的年轻通译面前,这是刘文秀极力推荐的,通晓几种土语,名叫阿木。
“阿木,你的舌头,或许比刀剑更能打开道路。与土人沟通,要耐心,要尊重他们的习俗。”
阿木郑重地躬身:“将军教诲,阿木铭记于心。”
这些简短的、有针对性的叮嘱,比任何空洞的口号都更能打动人心,让每一位行者都感受到自己被重视、被寄予厚望。
艾能奇摩拳擦掌,对着自己手下低吼:“都听见没?将军记得咱们每个人的好!出去别拉稀摆带,不然老子第一个收拾他!”
刘文秀微微颔首,对李定国这种细致入微的领导艺术深感钦佩,也更坚定了辅佐之心。
孙可望站在孙铁柱侧后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慨与鼓励的笑容。他看着这群即将远行的人,心中暗道:
“确是精锐之气扑面而来。定国兄弟得此助力,如虎添翼。不过,南下凶险,成败难料。还是留守荆襄,经营这现成的基业,更为稳妥实在。
待我在此将后勤梳理得井井有条,仙师自然会看到我的价值。”他的祝贺语说得漂亮周到,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这时,云茹缓步上前。整个校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位青衣赤足的存在身上。她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缓缓抬起右手。
刹那间,浓郁的青色光辉自她掌心涌现,如同决堤的洪流,又似母亲的怀抱,温柔而磅礴地将四十名行者完全笼罩。
“赐你等云骑之基,强健体魄,敏锐感知,以承使命,以践丰饶。”
青光入体,四十人身躯齐齐一震!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席卷全身。
仿佛有暖流在肌肉纤维中奔腾,原本就结实的身躯仿佛被千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