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人翻译)!
纳尼!
我是和奸?
八嘎!我是为了我的国家!
这帮狗日的评论者懂什么!
我正是为了我的国家未来在努力!是为了让东瀛真正摆脱历史的幽灵,成为一个被亚洲邻国尊敬的国家啊!
这种恶毒的指控刺伤了他的尊严!
也动摇了他的信念!
他感到愤怒、委屈,还有一种被自己社会部分力量彻底否定的冰凉寒意。
但是无论如何,在这种内外交攻的压力下,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与撕裂。
作为许成军作品的译者、推介者,他由衷钦佩许的才华。
也基本认同其历史观。
他属于东瀛的左翅膀自由主义知识圈,一贯主张对战争进行深刻反省、推动中日友好。
然而,当他看到那些充满戾气的攻击和无处不在的右翅膀标语时,藤井内心产生了动摇和深深的疑虑。
他困惑的不仅仅是那些极端的声音,更是孕育这些声音的东瀛社会土壤。
社会形态?
为什么一个在经济上取得如此巨大成就、看似开放发达的民主社会,在对历史问题的认知上却存在着如此根深蒂固的保守与抗拒力量?战后的民主化教育与经济繁荣,为何未能彻底清算某些思想遗毒?
制度?
现行的政治体制和媒体生态,为何似乎总是为右翅膀言论提供一定的空间,甚至有时默许其煽动民意?言论自由的边界在哪里?当一个社会的“zz正确”倾向于回避而非直面历史时,知识分子的责任又是什么?
思想的先进性?
他所在的东瀛左翅膀,自战后以来一直倡导和平反战,为何其影响力似乎在衰退?为什么许成军这样一个外国年轻人的直言,反而能在东瀛年轻一代中激起比本国左翅膀运动更大的波澜?是不是东瀛自身的思想界出了什么问题,陷入了某种停滞或无力感?
这些困惑纠缠着他,让他坐立难安。
他发现自己过去所信奉的一些理念,在残酷的现实舆论对抗面前,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渴望找到一个能够穿透这迷雾的视角,一个能帮他理解这复杂局面的答案。
自然而然地,他想到了许成军。
这个来自社会主义东大、却拥有着惊人开放视野和深邃历史洞察力的年轻人。
许成军在节目中和后续采访中展现出的,不仅仅是立场,更是一种基于宏大历史观和清晰逻辑的思想方法论。
藤井隐约感觉到,许成军身上有一种他所熟悉的东瀛知识界似乎欠缺的——一种更坚定、更清晰、更敢于直面核心矛盾的思想上的“先进性”或“确定性”。
他迫切地想知道,许成军是如何看待东瀛这种复杂的社会思想状况的?
他背后的那种思想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在巨大的争议面前,他为何能如此从容?
藤井近乎痴迷一般找到了保姆车上的许成军:“许君,我.我需要你的解答.”
许成军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平日里清澈或带着笑意的眸子,此刻在车窗透过的斑驳光影下,竟显得有些幽深。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侧过头,手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真皮座椅的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仿佛在敲打着某种无形的棋局。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让藤井没来由感到一丝寒意的弧度。
“纳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