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咱复旦多少年没出过这阵仗了!”
胡芝推了推眼镜,指着样刊里的插图笑:“你们发现没?封面那红绸上绣的‘春燕’俩字,跟苏曼舒上次给成军缝衬衫的针脚一个样!说不定成军写这段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就是苏同学?”
这话一出,宿舍瞬间炸了锅。
周海波拍着大腿喊:“我就说!上次军训成军唱《北乡等你归》,苏曼舒眼睛都看直了,你俩!嘿嘿.”
许成军刚要反驳,程永新递过来个搪瓷缸,里面飘着两颗红枣:“先喝口甜水,润润嗓子再狡辩。说真的,成军,你写黄思源阵前想给春燕雕木梳那段,我读的时候差点哭了。
你咋就那么懂人心?是不是偷偷观察小情侣谈恋爱了?”
老子谈的恋爱比你看的都多,还用你丫的观察?
许成军不屑!
“我观察谁啊?”
许成军接过搪瓷缸,喝了口甜水,笑着往胡芝肩上拍了一下,“上次是谁跟我抢食堂最后一块红烧肉,还说‘爱情哪有肉香’?现在倒会拿我开涮了?”
“那能一样吗?”
胡芝梗着脖子,又忍不住凑过来,“我跟你说,我老家供销社的王婶,托我爸给我带话,说要让她闺女跟你学写——人家姑娘才十八岁,长得跟春燕似的!”
“去去去!”
周海波从上铺扔下来个枕头,正好砸在胡芝背上,“别霍霍人家小姑娘!成军现在可是省作协会员,要找也得找苏曼舒那样的,跟他配一脸!”
李继海擦完头发,把毛巾往绳上一搭,也凑过来:“我下午去图书馆,听见外语系的女生在讨论《红绸》,说要给成军写读者信,还问我要宿舍地址呢!成军,你可得藏好,别被堵在宿舍门口要签名!”
“你没要个联系方式?”程永欣鬼笑。
“你当我是你呢?”
前一阵,程永欣借着许成军的室友的名声不知道认识了多少复旦的小姑娘,“浪潮”不少社员都是这哥们交际来了。
按他说,这叫牺牲色相,为了组织!
“什么签名啊?”
许成军故意逗他们,从口袋里掏出支钢笔,在林一民递来的稿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红绸,“要签名也得给咱宿舍的人先签!周海波,你不是说要贴食堂吗?我给你签个‘许成军赠——爱吃红烧肉的京城爷们’!”
“别别别!”
周海波赶紧摆手,“我要正经签名!以后这签名可就值钱了!林一民,赶紧给咱这稿纸装个框,留着当传家宝!”
林一民眼睛一亮:“哎!这主意好!我表哥那有民国的木框,明天我就去淘一个!对了成军,《清明》有渠道买点么,现在太火了!
我妈让我给上海的亲戚都寄一本,说‘我儿子宿舍有个作家’!”
“邮个蛋!”
许成军靠在椅背上,知道这小子拿他开涮,纯在这扯淡。
周海波还在跟胡芝争谁先要签名,程永新已经开始琢磨要把样刊借给哪个老乡,李继海则在旁边盘算着浪潮文学社的宣传材料。
“对了成军,”
程永新突然想起什么,“上次你说《希望的信匣子》是《红绸》的延续,啥时候给咱看看?别总藏着掖着,让咱也提前过过瘾!”
“急啥?”
许成军笑着拿起桌上的《清明》,“等你们把这篇读透了,我再给你们讲后续。不过先说好了,到时候可别又哭鼻子,黄思源后面还有更催泪的戏份。”
“谁哭了?”周海波立刻反驳,“我那是被油烟熏着了!不对,是被我的诗感动了!啊,生活啊!多么美好!爱情啊!多么美妙!”
“成军,下周《红绸》你主讲啊!这会还在相辉堂!”林一民一边嚷嚷。
“我自己讲我自己作品的分析?”
“这是正经作家?”
“你不讲我讲?”林一民瘪嘴。
“我觉得行啊!”许成军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