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打手势示意林蓉殿后，自己持枪先行。楼梯间昏暗潮湿，每一步都激起回音。二楼走廊尽头，一间办公室亮着微光。
他们贴墙靠近。透过门缝，看见张云航正坐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双手飞快敲击键盘。屏幕上显示进度条：【数据同步中……97%】。
“他在往外传！”林蓉嘴唇几乎不动。
韩凌点头。他缓缓拔出手铐别在腰后，深吸一口气，猛地踹门而入！
“警察！放下手！”
张云航浑身一震，本能去按笔记本右侧的红色按钮。韩凌一个箭步扑上，将其手腕死死压住，膝盖顶住他后背，将人按倒在地。
“你疯了吗？！”张云航嘶吼，“你知道你在毁什么吗？！”
“我知道。”韩凌冷冷道，“你在毁灭十几条人命的证据。”
林蓉迅速查封电脑，取出硬盘封装。韩凌搜身，在其内袋摸出一枚微型Sd卡，卡槽上有明显磨损痕迹??多次插拔使用。
“这就是备份密钥？”林蓉问。
韩凌没答。他打开笔记本残留界面，看到传输目标地址是一串加密域名，归属地显示为境外某匿名托管服务商。
“差一点……就让他把所有活人名单都删了。”韩凌声音发冷。
张云航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忽然笑了：“你们以为赢了？韩凌，你根本不懂这个游戏的规则。你以为抓到我是终点？不，这是开始。从你踏入这个案子第一天起，你就注定要替别人背锅。”
“谁让你这么说的？”韩凌盯着他，“梁建红？还是郑局？”
张云航闭嘴，嘴角渗出血丝??他在刚才挣扎中咬破了口腔内壁。
韩凌不再追问。他知道，这种人早已被利益和恐惧重塑成工具，不会再开口。
林蓉已将设备打包完毕。临走前，韩凌回头看了眼这间阴森的办公室。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七个地点，分别标注编号与代号：
- 1 青鸾（已知）
- 2 白鹿（待确认）
- 3 玄武（疑似数据中心）
- 4 朱雀（资金中转站）
- 5 ?蛇（人员转运点）
- 6 勾陈（安保据点）
- 7 天枢（最高权限终端）
“这不是一个人的计划。”韩凌喃喃，“这是一个组织。”
回到市局已是上午九点。他们将缴获设备交由技术科做紧急解析，同时申请对张云航实施刑事拘留。然而，当文书递到审批环节时，却被退回。
理由：上级指示，该案涉及跨部门协作，需暂停一切强制措施，等待联合工作组介入。
“又是拖延战术。”林蓉怒极反笑，“他们想拖到证据失效，拖到严洛仪彻底消失，拖到我们心力交瘁自动放弃。”
韩凌坐在办公桌前，盯着那份被退回的拘留申请，忽然起身走向证物室。
值班警员拦不住他。他刷指纹进入，找到魏听荷的随身物品登记袋。项链确实在，吊坠也被拆开，空无一物。但他拿起放大镜细看，发现内壁有一道极细微的刮痕，呈螺旋状。
“这不是普通空心设计。”他唤来技术员，“做一次内壁拓印，看看有没有隐藏凹槽。”
半小时后，结果出炉：吊坠内部存在微型夹层，厚度仅0.3毫米，需特定磁力开启。而触发机制，很可能与另一枚对应饰品产生共振。
“梁建红办公室那张合影……”韩凌猛地想起，“他老婆戴的项链，是双生款。另一条在他妹妹手里。”
他立刻调取户籍资料，查到梁建红妹妹梁婉茹，任职于市妇幼保健院行政岗，住址位于南湖小区17栋。
“她今天上班了吗？”韩凌问前台。
“请稍等……嗯，签到了，正在财务室处理报销单。”
韩凌和林蓉驱车直奔医院。十分钟后，他们出现在财务室外。透过玻璃窗，看见一名短发女子正低头整理票据，颈间隐约可见一条银链。
“就是她。”韩凌确认。
他们以协查名义将其带至问询室。起初梁婉茹表现镇定，声称不知情。直到林蓉拿出吊坠拓印图，指出共振原理，并告知其兄已被列为重大嫌疑人时，她的手开始颤抖。
“我不知道什么数据……我真的不知道……”她哽咽，“哥哥只让我保管这个，说万一有天他联系不上，就把吊坠交给一个叫‘老郑’的人……每月十五号下午三点，他在南湖公园凉亭等人。”
韩凌眼神骤然锐利。
每月十五号，正是严洛仪失踪后的第七天。而下一个交接日，就在今天。
“我们设伏。”他说。
中午十二点四十分，韩凌换上便衣，伪装成散步市民进入南湖公园。林蓉则带领便衣小组分散埋伏。三点整，一名身穿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