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带到的不是测试广场,而是位于居住区边缘的一栋没有任何标识的白色建筑。这里守卫更加森严,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和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一种奇怪的甜腥味。他被带入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金属椅子和各种复杂的仪器。
一个穿着白大褂、表情冷漠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他的档案。 “Gamma级异常读数。”她毫无感情地陈述,“能量干扰型。源点位于左臂肢体。解释。” 罗峰重复了之前的说法:“旧伤。感染。变异。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士兵按住他。她拿起一个针管粗细的探针,顶端闪烁着微光,直接刺向他的左臂!
嗤! 探针接触到左臂暗红色的固化皮肤时,竟然爆起一簇细小的火花!一股冰冷的能量反冲顺着探针传导回去,连接的仪器屏幕瞬间雪花一片,发出刺耳的噪音!女医生猝不及防,被微弱的电流打得后退一步,仪器冒起了青烟。
“抑制力场?!”她失声惊呼,看着罗峰左臂的眼神不再是冷漠,而是充满了惊疑和…一丝贪婪?“不对…这反应不是标准的抑制力场…是更原始的…排斥?”
她快速记录着,眼神变幻不定。最终,她似乎无法完全解析这种现象,但又确认了其危险性(或者说价值?)。 “监控等级提升至最高。列入‘基石’预备名单。带他回去。”她对士兵下令。
罗峰被带回宿舍,后背已被冷汗湿透。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特殊的标签,成为了笼子里被重点观察的小白鼠。而“基石预备名单”这几个字,让他想起了铁砧的话——“喂给下面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罗峰感觉自己时刻处于监视之下。无论是在工厂还是宿舍,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他不敢再主动接触铁砧,只能默默忍耐,寻找机会。
他的左臂因为那次探针测试,似乎激活了某种极其微弱的防御机制,偶尔会传来一丝冰凉的流动感,但依旧无法主动操控。
一天夜里,工厂的破碎机因为过载核心部件损坏,需要停机维修四小时。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工人们被允许回到宿舍。罗峰躺在床铺上,假装睡着,实则高度警觉。
深夜,当宿舍鼾声四起时,他听到极其轻微的摩擦声。那个伤疤老男人“铁砧”,如同幽灵般从床上滑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尤其是罗峰的方向,然后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床底。
罗峰屏住呼吸。几分钟后,铁砧又滑了出来,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他再次确认所有人都在沉睡,然后,以一种与他平日麻木迟钝截然不同的敏捷,悄无声息地走到罗峰床边。
罗峰立刻闭上眼睛,保持均匀呼吸。他感到铁砧冰冷粗糙的手极其快速地将一个坚硬、细小、带着体温的金属物体塞进了他放在身侧的左手掌心。同时,一句几乎微不可闻的气声钻进他的耳朵: “下水道…三号维护口…密码…血…才是钥匙…”
说完,铁砧如同鬼影般退回自己的床铺,躺下,一切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罗峰的心脏狂跳,手心紧紧攥着那枚物体。那是一个形状不规则、边缘粗糙的金属片,像是从某个更大部件上强行掰下来的,上面似乎刻着极其细微的纹路。触手冰凉,但仔细感受,能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左臂能量略有呼应的振动。
血才是钥匙?什么意思?
就在罗峰思考如何利用这枚“钥匙”时,又一个意外事件打断了他的计划。
宿舍里一个平时很安静的年轻工人,名叫小李,突然病倒了。他发着高烧,浑身出现诡异的紫色瘀斑,咳嗽不止,咳出的痰液里带着黑色的菌丝状物质。监工进来查看后,脸色一变,立刻用对讲机呼叫。
不久,一辆没有任何标记的白色封闭式车辆来到宿舍楼下。下来几个穿着全身白色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的人,看起来像是医疗站的。但他们动作粗暴,毫无医护人员的温情。他们直接给剧烈挣扎、苦苦哀求的小李注射了强效镇静剂,然后像装运货物一样将他扔进了车厢。
“疑似高度传染性变异菌株感染。带回去隔离处理。”带头的人冷冰冰地对监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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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弥漫开绝望和恐惧的气氛。大家都知道,被医疗站以这种名义带走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
罗峰想起铁砧的警告——“别相信医疗站”。他借口上厕所,在经过那辆白色车辆时,左臂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带着厌恶和排斥感的悸动!不是对地下能量,而是对车舱内部的东西!同时,他似乎听到车厢厚厚的金属壁内,传来一声极其微弱、被隔音的、用指甲抓挠金属的刺耳声音,以及一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被闷住的哭泣!
那声音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