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震动，裂开露出千口铜棺——每口棺盖都刻着与唐莲相同的剑形胎记。
无心的佛身金光大作，取出初代剑仙的破妄剑穗：唯有它能……剑穗却被蛇印污染，化作毒蛇咬向唐莲心脏。
百里东君撬开的铜棺中，是一卷绣着雪月城火漆印的人皮，印泥下藏着暗河蛇纹。
所有铜棺里都是老城主的人皮！唐莲的青刃斩向毒蛇，却在接触时崩碎。
千口铜棺同时爆开，飞出的人皮在空中聚成老城主巨像，每只手掌都握着善恶令，掌心的蛇形图腾对准唐莲胎记。
唐莲，善恶之门已在你体内成型。巨像的声音回荡在地宫，挥剑斩向心脏，就能让江湖摆脱善恶定义.…
万千善恶令刺入唐莲血脉，善恶二心在他体内冲撞，雷霆剑残刃竟自动指向唐蕊眉心。。
老城主才是最大的蛊虫！百里东君的焚蛊酒泼向巨像，火焰中浮现真相——二十年前老城主用剑仙善念控制了暗河老祖的恶念心脏。
巨像捏碎善恶令，光粒钻入唐莲心脏。他看到了两个世界——善念世界中的雪月城光明磊落，恶念世界里的暗河嗜血如狂。
他想让我成为新的暗河老祖！唐莲将残刃插入地面，青蓝龙影缠住巨像脖颈，善恶之门是要把所有人都变成怪物！
唐蕊拾起破妄剑穗，毒蛇咬断唐莲胸口的蛇印。蛇印爆裂的刹那，千口铜棺炸开，飞出雪月城三十六位长老的真身——每人胸口都插着雷霆剑残片，金血滴在唐莲胎记上。
我们自愿当傀儡，是为了阻止老城主！为首的长老撕开衣襟，露出与唐莲相同的胎记，二十年前他用剑仙善念控制我们，却没料到善念滋生出反抗意识……
老城主的巨像在尖叫中分崩离析，善恶之门轰然关闭。唐莲跪在废墟中，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雷霆剑，终于明白——江湖的善恶，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选择。
唐莲跪在破碎的祭坛上，胸口剑形胎记仍在灼烧，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血脉中游走。他的雷霆剑已断，青刃碎裂，白刃染血，而眼前的老城主巨像正在崩塌，化作漫天飞舞的人皮碎片。
师兄！唐蕊冲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手腕上，锁心铃残骸已被黑血浸透，银镯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暗河符文。
唐莲抬头，看向那些从铜棺中现身的雪月城长老。他们胸口插着雷霆剑残片，金血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条蜿蜒的血线，直指祭坛中央。
我们自愿成为傀儡，就是为了今日。为首的长老声音嘶哑，老城主以善念控制我们，却不知善念也会反抗。
唐莲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他体内的暗河血脉仍在翻涌，而剑仙的意志却在与之抗衡。两种力量交织，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唐莲。无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佛火微弱，却仍如明灯，善恶之门虽已关闭，但老城主的布局仍未终结。
什么意思？唐蕊警惕地看向无心。
无心抬手，指向祭坛深处——那里，原本镇压老城主真身的石牢已空，只剩下一滩黑血。
他逃了？百里东君握紧酒葫芦，眼中杀意凛然。
不。无心摇头，他从未真正被囚禁。
唐莲瞳孔一缩，猛然想起那些记忆碎片——老城主用剑仙善念控制暗河老祖，用雪月城长老培育血脉，甚至用千百婴儿作为傀儡。
他的真身……到底在哪？
无心沉默片刻，缓缓道：或许，就在你体内。
唐莲浑身一震，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剑形胎记上的蛇印虽已碎裂，但仍有一丝黑气缠绕。
不可能……唐蕊咬牙，师兄的血脉是纯净的！
纯净？百里东君冷笑一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老城主在我体内埋下剑鞘碎片，就是为了控制善恶之门的开关。你以为，他会放过唐莲？
唐莲闭上眼，感受体内的血脉流动。暗河之力如毒蛇般蛰伏，而剑仙意志则如烈火燃烧。两种力量在他体内厮杀，仿佛两个世界在争夺他的灵魂。。
若他真的在我体内……唐莲睁开眼，目光如剑，那我就亲手斩了他！
他猛地抬手，断裂的白刃刺向自己的胸口！
师兄！唐蕊惊呼，却已来不及阻止。
剑刃刺入血肉的瞬间，唐莲的意识骤然坠入一片混沌。
黑暗中，他看到了一个身影——白发如雪，面容模糊，唯有那双眼睛，如深渊般凝视着他。
老城主……唐莲握紧断剑，声音冰冷。
不。那人轻笑，我是你。
唐莲瞳孔骤缩。
那人的面容逐渐清晰——竟是他自己的脸！只是那双眼睛，一只如金蚕般澄澈，一只如蛇瞳般阴冷。
你是我斩出的善念？还是恶念？唐莲寒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