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
李建党沉默地拿起炕桌角的旱烟袋,动作迟缓地往里塞着烟丝。
那双平日里握笔签字、指点江山都很稳的手,此刻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好几次都没能把烟丝按进烟锅里。
他终于点燃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那拿着烟杆的手,却依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可见他内心是何等的惊涛骇浪,五味杂陈。
屋子里只剩下旱烟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和李建党沉重的呼吸声。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缓流逝。
过了许久,久到那锅烟都快燃尽了,李建党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吐出一口浓白的烟雾,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缓缓说道:
“罢了,罢了,儿女都是前世欠下的债。这事,我会去想想办法。你们回自己屋去吧。”
说完,他不再看他们,只是佝偻着背,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闷烟,仿佛要将所有的烦闷和无奈,都随着这烟雾一同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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