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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掌时太用力,塑料杯都被我不小心拍碎。
我去取了新杯子回来,却看见她坐在我的位子旁边,笑着把一块三角蛋糕推过来,奶油上插着根无菌棉签。
她悄悄对我说:“生日快乐。”
我惊讶得忘了咽下嘴里的鸡尾酒,这个日子我从未在入职登记以外的地方提到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在整理档案时看见了我的资料,并且记了下来?
这个念头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像科考站外永远飘摇的基地旗。
我突然意识到,在这片连时间都会被冻结的荒原上,原来真的存在足以融化极夜的东西……
这回不用步星阑动手,沈柒颜接过笔,在本子上写下“”,后头标注:第一个生日。
一时间,暗房中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哗哗”声,还有雪橇犬偶尔粗重的喘息。
1984年5月7日 周一 大风
联合钻探任务出了意外。
钻探点突然爆开,一眼望不见底的冰隙像深渊怪物张开了巨口。
整个世界突然变成慢镜头,飞溅的冰渣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真是疯了!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能注意到这个!
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Shirley扑过来的身影切开了这束光!
她勾住我的安全带,手套摩擦的声音很刺耳,却比任何教堂钟声都要神圣。
回程的雪橇车上,她突然对我说:“你身上有科考队员最好的品质。”
我没明白,她指着我胸前口袋里的记事本说:“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会认真记录每个失败样本的人。”
风雪突然变得温柔,她抬着头,护目镜上的冰霜正在融化。
我的倒影在她的瞳孔里微微变形,像培养皿中那些正在复苏的休眠细胞。
1984年6月27日 周三 暴风雪
维修气象站时遭遇极端白化天气,Shirley和我被迫挤在应急舱里六个小时。
好吧,我承认,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被迫”。
Shirley用保温毯裹住我们俩,像只筑巢的企鹅。
“知道为什么南极病毒这么特别吗?”她忽然问我。
“它们要骗过宿主的免疫系统,就像企鹅捕鱼时总要假装看风景。”她似乎并不需要我回答,只是想说点什么。
我正要接话,突然有冰晶从舱门缝隙里钻了进来。
她握着手电筒扫过去,细碎的晶体在照射下泛着幽光,仿佛在跳动。
她笑着说:“看,连雪花都学会伪装成萤火虫了。”
保温毯下的温度在悄悄升高,我们聊了很久。
说着说着她就开始打哈欠,脑袋一点一点往我这边歪,直到最后一个词也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
防寒帽上的绒毛蹭得我脖子发痒,她的嘴唇有点干裂,呼出的白气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很想亲上去。
就这么简单。
可我只是盯着她颤动的睫毛看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对讲机里响起救援信号。
1984年10月3日 周三 晴
今天是Shirley的生日,也是华国的重阳节。
我送了她一本《南极鸟类图鉴》,扉页写着“给永远坚韧的猫头鹰女士”。
Bob说这礼物简直糟透了,他上小学的儿子都不会送出这么没水准的东西。
“你送一本食谱都比这个强!”他随意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插图说,“看这只呆头企鹅,你挑礼物时的眼神简直和它一模一样!”
Shirley挑起眉毛说:“至少没像某人去年那样,送了我一盒冻伤的极地苔藓!”
我很少在她的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
Bob举起双手嚷嚷:“那可是南极大陆最古老的生物,知道和平站那帮人出价多少吗?”
他伸出五根手指,表情夸张,“五百美金!”
不管怎么说,Shirley好像对这份礼物还挺满意,回赠给我一整块重阳糕。
好吧,也不单单是给我的,基地在岗人人有份,不过我那份上加了足足五勺她自己做的桂花酱!
我实在太喜欢这种神秘的东方糕点了!
又香又糯的米粉糕底,配上各种蜜饯,浓郁的桂花香气和蜂蜜甜味混合在一起,一口下去整个人都暖了……
“好家伙!这一口下去暖不暖不知道,糖尿病怕是要犯了!”沈柒颜笑着摇头,又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
驰向安连忙点头,深有感触,“加拿大人嗜甜,煎饼果子都有巧克力味!还得淋上枫糖酱!”
沈柒颜吐了吐舌头,就算喜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