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地钉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走!” 陈墨的声音在甬道口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他一把拉起惊魂未定的王小石,最后看了一眼在西南毒瘴和东北烟尘中浴血奋战、且战且退的袍泽,以及那面依旧在最高处、在越来越浓的硝烟与血光中不屈飘扬的血旗,猛地转身,推着王小石冲进了幽深的撤退甬道。
甬道厚重的石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大部分外面的喊杀与惨嚎,但死亡的阴影和浓重的血腥气,仿佛已渗透了每一块石头。
磐石垒的陷落,已成定局。但火种,必须延续!
林宇站在逐渐空荡的核心区域,亲手解下了背后那面残破不堪、浸透鲜血与硝烟的血旗。旗帜的边缘,一道巨大的撕裂口狰狞刺目。他没有丝毫犹豫,将血旗仔细折叠,郑重地交给身边最后一名旗手——一个脸上稚气未脱却眼神坚毅的少年辅兵。
“带着它,活着到第二防线。这旗,不能倒。” 林宇的声音平静,却重逾千斤。
少年紧紧抱住血旗,用力点头,转身冲进了撤退的人流。
林宇最后望了一眼这即将沦陷的堡垒,目光扫过浴血断后的士兵,扫过堆积如山的敌我尸骸,最终定格在西南方向土司兵涌入的喧嚣处,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
“沙定洲…多铎…” 他低声念出这两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刻骨的杀意。随后,他再无留恋,转身,大踏步走向那幽暗的、通往未知生路的撤退甬道。他的背影在弥漫的烟尘中,如同一柄即将归鞘、却锋芒更盛的利剑。
白帝城的第一滴血,已经流尽。但复仇的火焰与守护的意志,才刚刚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