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把空酒瓶狠狠掼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附近有人被声音吸引看过来,他只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吓得那人立刻缩回了脖子。
妈的。
他心里骂了一句,却不知道具体在骂什么。
是骂达里尔的冲动?
还是骂秦酒的半推半就?
或者,是在骂自己心里那股挥之不去、莫名其妙的不对味?
他早就知道那女人不简单,披着兔子的皮,底下藏着狐狸的狡猾和狼的爪子。
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更没想过要争什么。
但亲眼看着她就这么被达里尔拉走,拉进那间破屋子,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一股无名火在他胸腔里烧了起来,混合着酒精,灼得他五脏六腑都不舒服。
他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短硬的头发,感觉今晚这庆功宴的空气变得格外令人窒息。
行啊,好弟弟。
他最终在心底冷笑,带着一种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酸涩和怒意。
手脚倒是快。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向那片吞噬了两人身影的黑暗,转而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小瓶私藏的酒,拧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
这一次,他尝不出任何味道,只觉得一股灼热的郁闷,从喉咙一路烧到了心底。
篝火还在噼啪作响,人们的笑声和谈话声依旧喧嚣,但这一切仿佛都与他隔了一层。
莫尔·迪克森独自一人靠在阴影里,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闷酒。
只觉得这个刚刚收获满满的、充满希望的夜晚,他妈的无聊透顶,也刺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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