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淡的日色被一缕鎏金之光取代,透过窗棂洒入殿中——
直照在偏殿墙壁上,凝成一幅凄凉的画面。
画面中,昔日的台城宫阙破败不堪,梁柱腐朽,尘埃厚积。
一个披褪色僧衣的老者蜷缩在角落,骨瘦如柴,唇裂出血,手中紧攥一只空碗,眼神黯淡,气息奄奄。
旁白低沉而悲凉:
“南朝梁武帝萧衍,惑于佛理,四度舍身同泰寺,终致侯景作乱,以绝食示志,七日殒命,梁室分崩离析。”
“咳……咳咳咳!”
刘备猛然剧烈咳嗽,血丝溅染锦帕。
“陛下息怒,勿动龙体!”
诸葛亮忙俯身抚背,递上温水。
刘备接过,手指微颤,目光锁定墙上的画面,声音激切:
“萧衍……真乃昏愚至极!”
“朕自涿郡起兵,三十余载,虽偏安蜀地,心系汉室,日夜不敢懈怠!”
“即便卧病永安宫,仍要亲听军情、察粮道,不负将士忠心,不负蜀民所望!”
“他倒好,坐拥江山,却醉心佛法,抛却朝纲!”
“被囚之时,不谋社稷,不思救民,竟以绝食为尊!”
“此等帝王,枉称天子!”
诸葛亮缓声叹息:
“陛下所言甚当。”
“萧衍之失,在于执念太深——以佛理逃政务,以苦行求尊严。”
“然帝王尊严非绝食可得,而应以治国安民立威!”
“国祚安稳非诵经而来,而赖勤政尽责、将士护疆。”
刘备渐缓呼吸,凝视案上奏报,神色忧重:
“孔明,蜀汉势危——北有魏虎,东有吴寇,南中复乱。”
“国力微弱,一旦懈怠,若再生萧衍之徒,蜀汉恐步梁祸!”
他略作停顿,气息略急:“你所奏者,朕准!”
“待朕略愈,即令各郡县出榜:官吏百姓皆不得沉迷佛道。”
“官若因佛废政,立降立查!”
“民若拜佛荒农,由里正劝戒,屡教不改者,罚以徭役,使其明白——农桑才是立国之基!”
刘备语锋愈坚定:
“再者,着你以萧衍之事作文告,悬示于各郡衙署与市集,让人皆知:为官以民为本,勿溺虚妄。”
“地方官须勤巡乡野,察民疾苦,莫待于官舍饮宴清谈。”
“朕要让蜀汉上下皆知——虽势弱,亦不可学梁室之亡,由君昏臣懒而丧国!”
诸葛亮俯首:
“臣奉旨!”
“臣即命尚书台草文,明日传遍蜀地,使百官百姓皆识萧衍之过,皆懂勤政之义。”
“陛下放心,臣誓辅社稷,守蜀汉基业,不令梁祸重演!”
刘备缓缓点头,伸手握住诸葛亮的掌,气息微弱却含信任:
“孔明,朕寿将尽,蜀汉之命,尽托于汝。”
“务要铭萧衍之戒,教太子明白——帝王之责,在于治国安民,非逸乐避政。”
“朕但求死后无愧列祖,无愧忠骨,无愧黎民。”
诸葛亮眼含热泪,郑重顿首:
“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必辅太子复汉业,归旧都,不负陛下托命,不负苍生所望!”
此刻,鎏金光渐渐退去,偏殿重归静寂,唯药香袅袅,随风散入长空。
……
贞观位面。
两仪殿中,晨光透过雕刻精致的窗棂。
随后洒落在案上堆叠的奏折与赋税账册上,纸页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李世民一向以民为本,唯有百姓安康,江山方可长稳。
然而,殿外的天色忽然生变。
原本温柔的晨光,被一道鎏金的光芒穿透——
那光如织锦般在殿墙上铺展,转瞬间显现出一幅破败萧索的画面——
昔日辉煌的台城宫阙,如今梁柱覆满蛛丝,地面尘叶杂陈——
一位身披褪色僧袍的老人蜷伏在角落,颧骨高耸、双唇干裂,渗出丝丝血痕。
他紧握着一个空陶碗,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一道低沉的旁白随之响起,饱含悲悯:
“南朝梁武帝萧衍,早年励精图治,平定南齐、重修法度——”
“然晚年沉溺佛法,四度舍身同泰寺,耗尽国库,废弛朝政。”
“侯景之乱后被囚台城,竟以绝食七日殒命,梁国随之崩溃,民不聊生。”
“砰——!!!”
李世民猛地阖上案上的赋税簿册,纸页交击之声在殿内回荡。
他神色骤冷,目光由温和转为肃怒。
指间握着的狼毫笔被重重搁入笔洗,墨汁飞溅,晕开一圈深色印痕。
“帝王的‘骨气’,应当用来抵御外侮、庇护黎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