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明白,立刻去办。”
待太子退下,朱元璋的怒意渐散,盯着天幕冷冷一笑:
“刘彻啊刘彻,你见自己丑事被后人揭出,不知作何感想?”
殿外秋风卷叶而过,老朱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喃喃:
“当皇帝真难……既要立功立业,又要谨言慎行。”
说着,他望向案头堆积的奏折,长叹一声,再度提笔批阅。
……
大宋!
天幕金光映照殿内,赵大负手而立,眉头紧锁,目光凝在虚浮的文字上。
龙袍金线在光影间闪烁。
一旁赵二却似兴味盎然,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珏,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大哥,你看这汉武帝。”
他说着,轻笑一声,玉珏在指间一转,“表面风光无两,被称千古一帝,暗地里竟有这般丑闻。”
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看来圣君明主,也并非个个完美。”
殿内侍立的太监们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出。
赵大缓缓转身,目光如炬:“休要妄议。”
声音不重,却令殿内气氛骤冷。
“汉武帝北击匈奴,开疆拓土,盐铁官营,这些功绩摆在史书上,岂能因私德之失而全盘否认?”
赵二脸色一僵,随即又带笑道:
“大哥说得是。”
“只是臣弟以为,天幕既然昭示,或许也是在告诫后世帝王,引以为戒。”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殿外,“毕竟史笔如铁。”
赵大的目光微沉,踱步至窗前,望着宫墙旌旗,沉声道:
“你说得没错。帝王确要谨言慎行,一旦不慎,便成后人口实,史书大肆渲染。”
他转身回到御案,抚着奏折,神情忽然深邃:
“你可还记得,当年陈桥驿……”
赵二眼神一闪,立刻接道:
“大哥励精图治,众望所归,才有今日大宋基业。”
“数年来,大哥宵衣旰食,勤政爱民,满朝文武无不敬服。”
赵大只是淡淡一笑,随手取起一本奏折:
“这些话就不必多说了,倒是……”
他眼神骤然凌厉,“你说,这天幕会不会提到我大宋的丑闻?”
殿内顿时死寂。
赵二手中玉珏“叮”的一声掉落,滚了几圈才停下。他弯腰拾起,掩去脸上异色:
“大哥多虑了。”
“我大宋政通人和,又有何见不得人?”
“是吗?”
赵大意味深长地看了弟弟一眼:
“最好如此。”
……
乾隆时期!
天幕散发的金辉透过镂花窗棂洒落,在御案上留下斑驳光影。
而乾隆呢……他懒散地斜倚在龙纹锦榻上。
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和田玉扳指,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当乾隆看清天幕中曝出的汉武秘闻时,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和珅!”
乾隆慵懒抬眸:“你瞧,就连那号称‘千古一帝’的汉武,也逃不过被扒出丑闻。”
他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雨前龙井,神情颇为戏谑:
“看来不光是秦始皇,这些圣君明主,骨子里都藏着见不得人的小勾当。”
和珅忙不迭躬身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笑意:
“皇上英明!”
“天幕揭露的,正好印证了奴才多年来的想法。”
他瞥了眼乾隆神色,连忙续道:
“若论帝王风范,还是您最为完美。”
“武功上,您平定准噶尔与大小金川;文治上,修四库全书,兴科举取士;至于私德……”
“行了。”
乾隆抬手打断,语气似嫌烦,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得意:
“这些溢美之词,朕还会少听?”
嘴上淡淡拒绝,手却忍不住抚了抚精心修整的胡须。
殿中鎏金香炉袅袅吐出青烟,和珅又凑近一步,声调更显谄媚:
“奴才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就拿私德来说,皇上在位四十余载,后宫不曾传出半句流言蜚语……”
“咳咳!”
乾隆忽然连咳几声,目光不动声色地飘向殿角的史官。
和珅瞬间心领神会,话锋急转:
“更难得的是,皇上每日寅时批阅奏折,数十年如一日。”
“这份勤勉,古往今来又有几位帝王能及?”
乾隆听得心里开花,却仍故作矜持,摇头道:
“爱卿言重了,朕不过尽人君之责罢了。”
他忽然转念,目光望向天幕,轻笑一声:
“若有一日,这天幕敢评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