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韧铁打造的箭簇,仿照蜂虿的尾针设计,螺旋状的箭头能减少空气阻力,尾部的羽瓣可保持飞行稳定。”刘秀拿起一支飞虻箭,递给青林,“你且看它的穿透力。”
城楼下,匈奴骑兵已经冲到镇北车前方三十步处,为首的骑士举起弯刀,正要下令冲锋。楼橹上的士兵迅速换上飞虻箭,重新拉满弩机。
“射!”
这一次,箭簇划破空气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仿佛有无数只飞虻掠过旷野。青林通过望远镜清楚地看到,第一支飞虻箭直接穿透了匈奴骑士的皮甲,从他的肩胛射入,贯穿了整个胸腔;第二支箭则射中了马匹的脖颈,箭簇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将马匹钉在原地。
匈奴骑兵的冲锋瞬间停滞。那些从未见过如此威力的箭簇的骑士们,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就在这时,镇北车的车厢突然打开,十余名手持长戟的士兵从里面冲出,趁着匈奴骑兵混乱之际,迅速组成防御阵型。
“驾!”驭手们挥动马鞭,牛群再次启动,镇北车缓缓向前推进,楼橹上的弩箭不断射出,飞虻箭如雨点般落在匈奴骑兵阵中,每一支箭都能造成致命的杀伤。左贤王在远处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却始终不敢下令全线冲锋——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战车,更无法理解那些能穿透皮甲的箭簇是如何制成的。
夕阳西下时,匈奴骑兵终于撤退。旷野上留下了数百具尸体,而汉军方面,仅有三名士兵在混战中受了轻伤。青林站在城楼上,看着镇北车缓缓撤回城内,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场胜利已经彻底改变了历史的走向,东汉对匈奴的防御格局,将因这些“时空造物”而提前数十年改写。
夜幕降临后,中军帐内灯火通明。刘秀正与将领们商议后续的防御计划,青林则独自走到帐外,望着夜空中的星斗。他试着用意识呼唤时空锚点装置,却只得到一片沉寂的回应——看来,他还需要更多的“时空能量”,才能重新定位回归未来的坐标。
“先生在想什么?”刘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拿着一个陶碗,里面盛着温热的酒浆,“是在担心匈奴的后续攻势,还是……在想回去的路?”
青林转过身,看着刘秀眼中熟悉的了然——这位帝王似乎总能看透他的秘密。他接过陶碗,轻轻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大司马如何知道,我并非这个时代的人?”
“第一次在昆阳见到你时,你身上的衣服并非麻布,手中拿着能发出微光的物件。”刘秀在他身边坐下,目光望向远处的镇北车,“第二次在蓟城,你教给我的那些数字与图纸,绝非当世所能有。至于这一次……”他指了指天上的星斗,“你看星星的眼神,不像是在看神明,更像是在看一张地图。”
青林沉默了。他忽然意识到,刘秀之所以能造出镇北车与飞虻箭,不仅仅是因为他留下的金属残片,更因为这位帝王本身就具备超越时代的洞察力。他能从那些零散的“时空碎片”中,捕捉到技术的脉络,并用这个时代的资源将其实现——这种能力,或许比任何先进的科技都更加强大。
“匈奴虽退,但其主力仍在漠南。”刘秀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我打算在雁门、代郡、上谷三郡修建防御工事,将镇北车列阵于各郡要冲,再配备飞虻箭,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待来年春耕过后,便主动出击,收复被匈奴占据的河套地区。”
青林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忽然想起了未来历史书中的记载——原本,东汉要到公元91年,才由窦宪率军大破匈奴,勒石燕然。而现在,这个时间点可能要提前到建武八年,甚至更早。
“大司马,”青林开口道,“飞虻箭的生产速度如何?镇北车的数量还能增加吗?”
“韧铁的冶炼速度较慢,目前每月只能造出三百支飞虻箭,镇北车每月可造五辆。”刘秀叹了口气,“不过,我已命人在并州、凉州开设新的冶铁作坊,相信不出半年,产量便能翻倍。”
青林点点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可以利用自己的知识,进一步提升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比如,改进冶铁的鼓风装置,用水力代替人力,提高韧铁的产量;或者设计更精准的弩机,让飞虻箭的射程与杀伤力再上一个台阶。
“大司马,我有一计,可提升韧铁的产量。”青林说道,“我们可以利用水车的原理,制造水力鼓风装置,这样既能节省人力,又能提高炉温,让韧铁的冶炼速度加快一倍。”
刘秀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先生快详细说说。”
青林拿起地上的树枝,在泥土上画出水力鼓风装置的结构图——这是他在未来世界学到的基础工业知识,却足以在这个时代引发一场冶铁革命。刘秀看得极为认真,不时提出疑问,两人讨论到深夜,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