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移步,透过山茶花枝叶间的空隙,目光悄然滑入庭院深处。
视线落在林诗音、曲非烟与小昭三人身上时,她眸光微动。三名女子皆容颜出众,清丽脱俗,令她也不由得心生诧异。
这般佳人竟齐聚于楚云舟居所之中,实属意料之外。
匆匆一瞥后,她的目光终究还是落回楚云舟身上。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胸口忽然泛起一阵奇异的颤动,像是有细流轻轻划过心间。
那感觉绵密而温柔,仿佛有什么悄然萌发。
随即,这股暖意自心头蔓延至四肢百骸,身体竟也泛起细微的麻意,如春风拂过肌肤。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曾读过的“芳心纵火犯”那段文字里描写的情动瞬间。
从前不解何为心动,如今却似有所悟。
呼吸变得轻缓悠长,眼帘也随之合上,如同被某种无形之力牵引。
就在这一片迷醉般的感受中,她的身子微微前倾,脚下一滑,竟从屋檐失足跌落。
“砰——”
一声闷响划破了庭院的宁静。
此时,楚云舟尚不知自己离府时独行一人,归家时却已有人悄然相随。
他将刻在金页上的狼人杀牌收进屋内,随后踱步回到院中,坐于石凳之上。
一手托腮,一手执杯,正欲饮下一口清酒驱散暑气。
酒杯刚触唇边,耳畔忽闻异动。
他猛然抬首,只见山茶花枝猛烈晃动,一道白色身影自空中坠下,重重摔落在地。
声响惊动了正在闭目运功的曲非烟三人,她们纷纷睁眼望去。
当看清树下昏厥的女子面容时,三人皆是一愣。
楚云舟凝视着地上不省人事的陌生女子,神情微滞。
片刻后,目光触及她的脸庞——那眉眼间隐约透出邀月的影子,衣饰亦非寻常。
他便已了然:“她是怜星。”
原来是邀月的胞妹,自己名副其实的小姨子。
想起初见邀月时她闯入院子的情景,楚云舟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幕。
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低声自语:“真是血脉相连,连进门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放下手中酒杯,楚云舟起身走到那女子身旁,一手将她横抱而起。
曲非烟刚回过神,望着这一幕忍不住开口:“公子,这位姐姐你认得?”
楚云舟淡淡扫了她一眼,反问:“你不觉得她长得很眼熟?”
林诗音、曲非烟与另一女子闻言皆朝怜星望去。
凝视片刻,林诗音轻声道:“她的眉目,竟与月姐姐有几分相像。”
曲非烟惊讶接话:“还真是……这姐姐和月姐姐简直如同姐妹。”
她上下打量着怀中昏迷的女子,语气迟疑:“长得这般相似,莫非她就是移花宫那位二宫主——怜星?”
楚云舟微微点头,算是应答。
知晓此人身份后,曲非烟神色顿时变得微妙。
抬头望了望屋檐,又低头看了看地面散落的花瓣——那是怜星跌落时震落的痕迹。
她小声嘀咕:“果真是一家人,连进院子的方式都一模一样,全被这院子里的毒气迷倒了。”
其实也不奇怪她会如此联想。
邀月与怜星初次踏入此处的情景,与今日几乎分毫不差。
将怜星安放于房内榻上,曲非烟望着她脸上泛起的红晕,似醉非醉的模样,转头问楚云舟:“公子,院里的毒又换了?”
“院子里的毒随花草更替而变,”楚云舟平静道,“前几日添了些夏花,药性自然也做了调整。”
真正厉害的用毒之术,从不显露痕迹。
它藏于风中,融于花香,依四时流转而布势,借草木生长而成局。
不是粗浅地洒粉涂刃便可比拟。
楚云舟向来依季节变换布置庭院中的气息。
若有必要,还能如当年针对水母阴姬那般,专设一套应对之法。
天地之间,总有一味“恰好”的毒,能达成他的目的。
听着楚云舟那一席话,曲非烟满脸愕然,连带着小昭与林诗音也都面露尴尬。
在自家院落里设毒阵也就罢了,偏偏那些毒物还时常更换种类,变化莫测,谁能料得到下一步会踩中何种机关?
应了三女一句后,楚云舟缓缓抬起右手,真气微动,掌心包裹着些许粉末,轻轻送入怜星口中。
动作之际,他目光不经意扫过她从衣袖滑出的左手,眼神微顿,旋即平静收回,顺手将一旁的薄毯拉起,为她盖好。
做完这些,他才慢慢起身,朝门外走去。
“走吧,她大约还需一炷香才会醒来。”
听罢此言,三人最后望了一眼床上静卧之人,随即跟上他的脚步离开。
得知怜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