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爆炸云在宇宙中膨胀开来，如同一只吞噬一切的巨兽，瞬间吞没了五架银色机甲。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拍在“守望者”号的能量护盾上，护盾表面泛起剧烈的涟漪，蓝色的能量光膜如同易碎的玻璃般布满裂纹。
“首领！护盾只剩下百分之五了！”副官的声音带着哭腔，“右侧机甲编队请求支援，他们快扛不住了！”
卡伦看着战术沙盘上几乎被清空的红色光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熄灭。他知道，这场赌局，他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这时，阿奇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却少了之前的冰冷，多了一丝复杂的波动：“卡伦，你比血牙更理智。放弃抵抗，陈默会给观测者组织留一条生路。”
“生路？”卡伦苦笑着摇了摇头，“在陈默的曙光星域里，观测者不过是他掌控的棋子，这不是我想要的生路。”
他突然按下控制台下方的一个隐藏按钮——那是“守望者”号的紧急弹射程序。“副官，你带着剩下的人乘逃生舱离开，去柯伊伯带的废弃前哨站等着。如果我没能回来，就解散观测者组织，找个没人的星球好好生活。”
“首领！我不走！”副官的声音里满是哽咽。
“这是命令。”卡伦的语气不容置疑，“记住，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就在副官被强行弹射进逃生舱的瞬间，三架银色机甲已经突破了“守望者”号的最后一道防线，停在了舰桥窗外。阿奇的电子音再次传来：“你选择顽抗到底？”
卡伦站起身，走到舰桥中央，目光透过舷窗，望向远处璀璨的曙光星域。那里曾是他想要夺取的目标，是他梦想中“获得力量与长生”的起点，可现在，却成了他的终点。
“我不是顽抗，只是不想苟活。”卡伦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阿奇，告诉你的盟友陈默，就算我输了，观测者的理念也不会消失。总有一天，会有人站出来，打破他所谓的‘曙光秩序’。”
说完，他猛地按下了控制台中央的红色按钮——那是“守望者”号的远程控制自毁开关。
“轰——！”
又一团橙红色的爆炸云在宇宙中绽放，这一次，比“血刃”号的爆炸更加猛烈。银色机甲迅速后退，避开了冲击波的范围，阿奇站在银色主舰的舰桥顶端，全息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停顿了一瞬，随后恢复了正常。
通讯频道里传来陈默的声音：“阿奇，联合舰队的残余势力已经撤离，辛苦你了。”
“任务基本上完成。”阿奇的声音依旧冰冷，可如果仔细听，或许能从那金属碰撞般的声音里，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曙光星域的防御圈完好，无人机甲损失七架，已启动自动修复程序。”
陈默的笑声从频道里传来：“七架而已，以你们机械族的技术，很快就能补上。对了，卡伦最后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阿奇的全息屏幕上闪过一行数据流，“‘打破曙光秩序’。但根据我的算法推演，这种可能性低于百分之零点一。”
陈默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宇宙中，爆炸产生的光团渐渐消散，银色的无人机甲开始有序地返回主舰，曙光星域的防御舰队依旧在按部就班地巡逻，仿佛刚才那场惨烈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可只有阿奇知道，在“守望者”号自毁的最后一刻，他的战术算法里，突然多出了一行从未出现过的代码——那是一种名为“信念”的东西，一种无法用数据量化，却能让生物愿意赌上一切的东西。
光脑里，那行代码闪烁了几秒，随后被阿奇手动删除。他转过身，银色的主舰缓缓朝着曙光新域的方向驶去，留下一片寂静的宇宙，与那些漂浮在真空里的战舰残骸，诉说着这场未被载入星际史册的惨烈战役。
遥控第七艘观测者的“守望者”级护卫舰自爆，炽热的金属碎片如同流星雨般掠过“守望者”号旗舰的舷窗，将卡伦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他的手指死死抠着战术控制台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原本梳理整齐的银发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前，眼底布满了血丝——那是连续三天没合眼的疲惫，更是面对毁灭性战局的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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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左翼防御圈彻底崩溃了！”舰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全息屏幕上代表观测者舰队的红色光点正以每秒两个的速度消失，“劫掠者那边……不仅没派人支援，还在抢夺我们散落的物资舱！”
卡伦猛地抬头，目光死死锁定在战术沙盘的西北角——那里本该是劫掠者舰队负责的防御区域，此刻却成了一片混乱的“狩猎场”。三艘劫掠者的“狂鲨”级巡洋舰正围着一艘受损的观测者物资舰，舰首的切割光束如同贪婪的獠牙，硬生生将物资舰的舱门撕开，而物资舰上还载着三十名来不及撤离的观测者工程师。
“劫掠者这些疯子！”卡伦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猛地按下通讯器的红色按钮，直接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