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澜看着平板上的画面,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原来是这么回事!自己刚才那副正义使者的样子,还有那些“禽兽”、“感情”的指责……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她都不敢再看陆明锐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尼克挠了挠他那头乱发,表情极为尴尬,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军刀,插回刀鞘,然后讪讪地上前,帮陆明锐把刚才挣扎时弄开的病号服裤链拉好。“那个……兄弟,对不住啊,误会,天大的误会……”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大发的反应则平淡得多,但眼神里的鄙夷和杀气也消散了,恢复了平时那副对什么都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她也走上前,帮陆明锐把被扯得歪歪扭扭的裤腰带重新系好,动作甚至称得上一丝不苟。
陆明锐躺在病床上,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他看着眼前这三个瞬间从“行刑者”变成“道歉者”的家伙,心里五味杂陈,有冤屈得雪的激动,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一种想破口大骂却又虚脱得没力气的无力感。
然而,萧语微的话还没说完。她放下平板,从旁边的医疗推车上拿起一支早已准备好的、装着透明液体的针筒,轻轻推掉前端的一点空气,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一点寒芒。“不过,”她转向陆明锐,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差点压坏兔兔是事实,她虽然没说,但小孩子心里肯定受了惊吓。而且,酗酒导致伤口崩裂,浪费医疗资源,也是大过一件。这个……药剂,可以让你在未来10年内,彻底摆脱某些‘烦恼’,清心寡欲,专心养伤和……反思。”
“不是!语微!等等!这也太……10年?!你这是要让我当十年太监?!”陆明锐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那支针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惩罚比尼克的刀还让他害怕!
尼克这次毫不犹豫,带着将功补过的心态,不由分说地死死按住了陆明锐没受伤的那边胳膊。陈大发也默契地按住了他的腿。
“你们……唔!”陆明锐还想挣扎,但萧语微的动作快、准、稳。冰凉的酒精棉擦拭过他上臂的皮肤,随后一阵轻微的刺痛传来,针头刺入,透明的液体被缓缓推入了他的体内。
萧语微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抹笑吟吟的表情,看着陆明锐从震惊、抗拒,到眼神逐渐变得迷茫、涣散,最终头一歪,在药效的作用下迅速地沉入了睡眠之中,只是那睡颜上还残留着一丝惊恐和难以置信。
看着陆明锐彻底睡着,苏澜才悄悄走到萧语微身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关切问道:“语微,真的……要十年那么久啊?”她虽然气陆明锐酗酒不小心,但想到那个“惩罚”的后果,心里还是有些不忍,毕竟10年,她们应该也不好受。
萧语微转头看向苏澜,脸上的笑容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暖意,她轻轻摇了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吓吓他而已,是镇静剂加上一点营养针,让他好好睡一觉,利于伤口恢复和……长长记性。”
苏澜闻言,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原来如此,不愧是萧语微,教训人的方式都这么……别出心裁。
“我和你去看看小兔兔吧,”苏澜挽起萧语微的手臂,语气轻松了不少,“得去安抚一下我们的小公主。”
两人离开依旧弥漫着尴尬气氛的医疗室(尼克和陈大发正互相用眼神埋怨对方冲动),来到了沙龙区。
只见萧兔兔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那样躲在房间里害怕,她依旧坐在她那专属的、铺着软垫的落地窗前,怀里抱着鲨鱼布偶,面前摆着画架和五彩斑斓的颜料。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那片被火山活动点亮的奇异海域,小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惊叹声,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和好奇,显然完全没有把早上那场小小的“意外”放在心上。阳光(透过厚重的火山灰后变得昏暗柔和)与远处火山的红光交织,在她完美的侧颜上投下淡淡的光影,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误入末日仙境的爱丽丝,美丽得不真实。
“小兔兔。”苏澜走过去,温柔地坐在她身边,伸手搂住她单薄的肩膀,和她一起望向窗外那末日与奇幻交织的景象。海面上已经不见了北方的浮冰,这里的温度与外界截然不同。厚重的、富含矿物质和吸热属性的火山灰层,如同一个巨大的、不完全密封的盖子,将火山持续散发出的地热有效地闷在了海面及低空大气中,形成了一个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