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位大人相同，体表无伤，神态安详，此乃刻意营造之象。关键在于其眉心朱红小点，臣观之，疑似某种极细锐器刺入所留，或直伤颅内要害，方能在不破坏体表的情况下致命。至于‘双影’之说，虽荒诞，但多人见证，恐非空穴来风，或是凶手用以混淆视听、制造恐慌之手段。”

    他没有提及那诡异的甜香，此事尚需确认。

    朱见深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待凌云鹤说完，他才叹了口气：“眉心红点……朕已听东厂禀报过。只是，厂卫稽查数日，竟连凶器为何、凶手踪迹都毫无头绪。京城之内，天子脚下，接连发生如此诡异命案，朝野议论纷纷，人心惶惶……”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凌云鹤，“凌卿，你素来擅断奇案，对此案，有何看法？”

    凌云鹤心知，这是皇帝在试探，也是在给他机会。他躬身道：“陛下，此案看似鬼魅所为，实则处处人为痕迹。凶手心思缜密，手段诡异，绝非寻常之辈。其选择官员下手，制造‘双影’恐慌，背后所图，恐怕不止于杀戮本身。臣恳请陛下，允臣参与此案稽查。”

    朱见深沉默了片刻，暖阁内静得能听到烛火摇曳的声音。半晌，他才开口道：“朕准你所奏。着你协理东厂、锦衣卫，共同查办‘双影案’。然，”他语气一转，带着告诫，“此案牵涉甚广，厂卫之间……或有龃龉。凌卿当以大局为重，小心行事，有何发现，可直接密奏于朕。”

    “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以安圣心，以定民心！”凌云鹤再次躬身领命。他知道，皇帝将他置于东厂与锦衣卫之间，既是借重他的能力，也是利用他来制衡厂卫。而“直接密奏”之权，更是给了他一道护身符，也给了他一条直达天听的捷径。

    从暖阁中退出，凌云鹤走在长长的宫道上，秋风吹拂着他的官袍。面圣虽得了协查之权，但他清楚，前方的路绝非坦途。东厂的阻挠，西厂的窥视，隐藏在暗处的“烛龙”，还有那诡异的“双影”之谜，都如同这宫墙之内的重重迷雾，等待着他去拨开。

    钦差已返朝，风暴将至。而他，已然立于风暴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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