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厉？”
厉沉枭手枕在脑袋下，看着漆黑的帐篷顶。
听到了谢绯往这边凑近低声叫唤。
谢绯得不到回应，从帐篷底下伸出枝丫，悄眯眯从帐篷缝钻进去。
厉沉枭黑眸微瞥，看着那枝丫化成手掌状，往他腰处作乱，甚至还想抠他裤腰往下扒。
厉沉枭额头青筋猛地跳动，大手冷冷抓住了乱来的枝丫，声音低沉，“干什么。”
“啧，”谢绯翻了个白眼，枝丫“嗖”的一下收回来，人也平躺了回去，“没睡干嘛不吱声。”
“什么事。”
“问你个事。”
“说。”
“给点感情嘛，别这么生硬。”谢绯闲聊般的语气。
厉沉枭将衣服整理好，“不说就睡。”
“一点耐心也没有，”谢绯伸手，在半空中作出要触碰帐顶的动作，“厉沉枭，你觉得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谢绯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却是问出这种叫人无语的话。
“什么？”
厉沉枭听出了一种她想嘲谑他的意味。
谢绯：“我问，你觉得现在这样活着有意思吗？要是觉得没意思，咱们就一起毁灭吧。”
竖耳倾听的几人：“……”
从223说杀主角，反派就得死的话，她觉得这未世世界没啥意思了。
不能痛杀主角，还得受着主角带来的憋屈，什么操蛋的日子。
“你厌世了？”厉沉枭有点不太确定的问。
“你才厌世，你全家都厌世！”谢绯猛地坐了起来，恼道：“厉沉枭我告诉你，哪天惹得我烦了，连你也一起灭！”
厉沉枭：“……”
总觉得谢绯有点恼羞成怒。
“小绯，”谢崇汗颜，“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胸胀，吼两嗓子通气，”谢绯重新躺下，将被子盖过脑袋，闷声道：“睡觉！”
“……”
谢崇张了张唇，最后也和其他人一样无语沉默。
后半夜，厉沉枭将江赫阳替换了回来，谢绯侧过身，盯着旁边空荡荡的帐篷。
趁着大家都熟睡时，将自己变化成树藤，无声无息摸索出去。
在楼内边缘走动的厉沉枭很快感觉到了她的视线，自黑暗中走出来，“怎么不睡？”
谢绯打了个哈欠，“怕你寂寞，出来陪陪你，我是不是很好？”
“……外边还在下大雨，天也冷，回去躺着吧。”厉沉枭从身上拿下大衣披到她单薄的身子上，用力拢了拢，深邃的眼眸微眸下来注视她。
谢绯仰头和他对视，厉沉枭却挪开了视线。
谢绯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人往他怀里靠去。
厉沉枭被谢绯这个举动给酥到了，没舍得推开，眸色也情不自禁柔和了下来，“做什么。”
“就想抱抱你这个可怜的孩子，将来我发个疯，把你干掉了，可别恨我啊。”
厉沉枭嘴角一抽：“……”
握住她双肩，将神神叨叨的谢绯挪开自己怀抱。
“我说真的，”谢绯看厉沉枭的眼神有点同情。
不说贺瑾舟，潘墨晴是肯定要杀的，到时候他也逃不掉。
崩掉的世界，她也会跟着一起同归于尽。
“你有病？”
“啧！你今天怎么回事，尽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话，难怪没老婆。”谢绯瞪了他一眼，扯下大衣扔回到他怀里，“好好守你的夜，守死你！”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厉沉枭就有点想笑。
谢绯挠着头皮走了。
抓着大衣，盯着气乎乎的身影，厉沉枭慢慢地扯了个细微的笑。
*
一夜平静度过。
天亮了，暴雨下得更大。
估计某些地方早就被淹死了。
连视物都难的大暴雨天气，他们也不能跑出去受虐。
打算等雨停了再走。
早上和中午好好的，下午谢绯要去看猫头鹰，和谢崇穿上防水斗篷走出去小段距离，就看到朦胧雨雾中有人急赶而来。
“啊！是进化怪物，大家小心。”
“那么大，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只猫头鹰？”
“我靠，它的眼睛好大。”
“……”
谢绯听到有人想要对猫头鹰不利，加快几步跑了上去，“那是我们的伙伴。”
正要扑腾翅膀的猫头鹰，弯下身从高大雨棚下探出脑袋，对着谢绯转着大眼睛。
“是幸存者吗？”
“太好了，是同类。”
“你好，我们一路逃难过来，两名同伴又受了伤，在污水里泡染过，感染得有些厉害。不知道前面有没有避险的地方？”一个年轻男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