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异常的是负责灌溉的小王。那天清晨,他像往常一样打开北坡的灌溉闸阀,却看到渠水顺着田垄流淌时,水面浮起一层诡异的淡蓝色泡沫,泡沫破裂后还带着刺鼻的腥气。“周叔!您快来看看!这水不对劲!”小王的喊声惊飞了田埂上的麻雀,也让正在清点种子的老周心头一紧。
老周跌跌撞撞跑到田边,蹲下身蘸了点带泡沫的水,指尖瞬间传来轻微的灼痛感。他慌忙掏出土壤检测仪,探头刚插进湿润的泥土,屏幕就疯狂报警:“微生物活性超标300%,土壤PH值骤降至5.1,呈强酸性!”更可怕的是,田垄里刚冒芽的玉米苗,根部已经变成了黑褐色,轻轻一碰就从土壤里脱落,断面还在渗着黏糊糊的汁液。
“怎么会这样……”老周手里的检测仪“啪嗒”掉在地上,脸上血色尽失。他想起昨天撒菌剂时,陈博士反复叮嘱“每亩用量不得超过200克”,可他看着北坡板结的土壤,总觉得“多加点能快点见效”,现在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消息传到林墨耳中时,他正在和苏晚晴调试新到的作物基因测序仪。听到“玉米苗烂根”“土壤酸化”,林墨立刻关掉仪器,抓起外套就往北坡跑。刚到田边,就看到苏晚晴蹲在玉米苗旁,用镊子夹起一段烂根,放进装有检测液的试管里——试管里的液体瞬间变成了紫红色。
“是菌剂变异引发的次生灾害。”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凝重,“高浓度的固氮菌在湿润环境下发生了异化,不仅分解了土壤里的氮元素,还释放出有机酸,导致土壤酸化;更麻烦的是,变异菌会附着在作物根系上,破坏根毛组织,现在这片田的玉米已经没救了。”
林墨看着眼前枯黄的玉米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北坡玉米田占了总耕种面积的四分之一,要是这里的土壤彻底被毁,明年的粮食储备至少会减少三成。“有没有办法遏制变异菌扩散?”他抓住苏晚晴的胳膊,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苏晚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有两个办法。一是用石灰粉中和土壤酸性,每亩撒50公斤,能暂时抑制菌剂活性;二是找到变异菌的天敌微生物,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石灰粉我们库存不多,而且天敌微生物需要从研究所的菌种库里调取,来回至少要两天时间。”
“双管齐下!”林墨当机立断,“老郑,你带机械组去废弃的水泥厂搜寻石灰粉,越多越好;老河,立刻安排车辆,让小张带着变异菌样本去研究所,务必在明天天黑前把天敌微生物带回来;老周,你组织农务组把烂掉的玉米苗全部拔掉,集中深埋,防止变异菌通过残体扩散;苏晚晴,你留在据点监测土壤数据,一旦发现菌剂扩散,立刻用应急碱液喷洒。”
指令下达后,各小组迅速行动。老郑带着小李、小张驾驶两辆装甲车,朝着二十公里外的废弃水泥厂出发。水泥厂的厂房早已被藤蔓覆盖,破碎的水泥罐倒在地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小心点,这里可能有塌陷区。”老郑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石灰粉应该在仓库里,记得戴口罩,别吸进粉尘。”
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小李用撬棍撬了半天,才勉强打开一条缝隙。里面弥漫着呛人的粉尘,手电筒的光束照过去,能看到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石灰粉袋。“太好了!这里至少有两千公斤!”老郑兴奋地喊道,立刻让小张和小李搬起石灰粉袋,往车上装。
可就在他们装到一半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了汽车引擎声。老郑立刻关掉手电筒,示意小李和小张躲到石灰堆后面。透过门缝望去,三辆涂着迷彩的越野车停在仓库门口,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手里拿着步枪,腰间还别着 grenades(手榴弹)——是磐石堡的残余势力!
“妈的,怎么偏偏在这里遇到他们!”老郑咬着牙,悄悄从背包里掏出对讲机,压低声音说:“林墨,我们在水泥厂遇到磐石堡的人了,大概十五个,有步枪和 grenades,请求支援!”
林墨接到消息时,苏晚晴刚监测到北坡土壤的酸性有所上升。他立刻调整部署:“老河,你带五个船员,驾驶装甲车去水泥厂支援老郑;我留在据点盯着土壤情况,一旦小张带回天敌微生物,立刻组织喷洒。”
老河不敢耽搁,带着船员跳上装甲车,朝着水泥厂疾驰而去。此时的水泥厂仓库里,磐石堡的人已经发现了门口的装甲车,为首的瘦高个用步枪指着仓库大门,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把石灰粉交出来,不然我们就炸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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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郑躲在石灰堆后,心里飞快盘算着:对方人多枪多,硬拼肯定不行,只能等支援。他悄悄让小李把随身携带的汽油瓶拿出来,拧开瓶盖,倒在石灰粉袋上——石灰粉